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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先被安排進的那間病房照不進陽光,後來,他聽說同樓層的一個陽面的病房有了空位,立刻申請換到這間病房住。
跟他同病房的患者,是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女孩,名字叫陳寂。他對這個女孩略微有些印象,女孩比他小一屆,今年中考從縣城考上了市實驗中學,是將要和他同校的學妹。
女孩文靜靦腆,不愛說話,和他橫衝直撞的性格截然相反。他和護士隨意閒聊時,護士提到了這個女孩的家庭情況。
女孩父母離婚,獨自在這裡住院,來幫她來辦理住院手續的人是她的鄰居。護士說,一看這個女孩怯生生的性格,就知道是個從小沒有被好好疼愛過的,心裡有些可憐她。
「那你想辦法安慰安慰她?」林驚野對護士說。
「我怎麼安慰?要不拿你林大師精彩的人生經歷來安慰她,告訴她,這兒還有一個和你一樣孤苦寂寞的小孩?」護士開玩笑問。
「可以啊。」林驚野大方說道。
他主動把自己的糖分給她吃,在向聰搶佔她的床位時趕走了向聰,在得知向聰的繼母冤枉她時要求女人向她道歉。
想對她好的原因很簡單,大概是出於同病相憐,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想給同樣淋著雨的她撐一把傘。和她相處的過程中,他漸漸發現,她真的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妹妹,喜歡熱心腸地去幫助別人,有時還有點傻乎乎的。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那天他做完胃鏡從內鏡中心門口走出來時,發現正在輸液的她為了去幫他取藥,不小心拔掉了手上的針頭。
心中總歸覺得有些歉疚,當天晚上,他主動提出給她寫一個平安符,在第二天一早急匆匆離開醫院時,不忘把寫好的平安符留給她,又把自己剩下的糖放在了平安符的旁邊。
他剛好剩下五顆糖,記憶中,她也剛好剩下五針沒打。
高二開學,全校學生集體參加軍訓。在市實驗的校園裡,他重新遇見了陳寂。今年是學校開始組織軍訓的第一年,周圍一些和他一樣請病假不用參加軍訓的同學,多多少少都會被其他人議論和猜測病情的真假。他從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眼光和看法,但他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他一樣。
比如她就和他完全不一樣。
看出了她的悶悶不樂和無所適從,他主動告訴她說,健康最重要,別總是勉強自己。他說,自己認可自己才最重要,反正還有他陪她一起。
這些他對她說過的話,都是曾經他用來開解自己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得到她。
她曾經對他說過她想學醫,他覺得挺適合她的。因為他不止一次地發現,每當注意到他有些不舒服時,她都會表現得非常緊張。
不同於平常說話時的溫聲細語,她會抬高音量警告他注意身體。有一次她上晚自習遲到,他騎車載她回學校,她在他下坡加速時吼他,讓他慢點騎。
醫學生都這麼反差的嗎?
他發自內心地覺得,她生氣的時候並沒有很兇,只是有些嚴肅,卻讓他產生了一種不得不乖乖聽話的感覺。
他問她想考哪所大學,北大醫學部還是市內的醫科大,她說還沒想好,沒有回答他。
十一假期結束後,聞靈突然轉學來到了市實驗。
照顧聞靈是他太早就已經形成的習慣,在和聞清聊天時,他得知她最近高燒不退,於是特意去醫務室給她買了一袋藥,卻不想自己直接去送。恰巧在醫務室遇到了陳寂,知道她們同班,他託她幫自己把藥捎了過去。
然而那袋藥很快被聞靈親自退了回來。
聞靈說,林驚野,你一直這樣做,真的挺沒意思的。你根本管不了別人,你先管好你自己行不行?
林驚野知道聞靈這樣強烈牴觸的態度是因為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