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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好後悔。
後悔得幾欲要瘋掉了。
岑淮舟看著她強忍著眼淚,還非要笑著的模樣就覺得胸口悶得慌,一股對「他們」的怒意散發在四肢百骸,他的眸色陡然沉了下來,但抬眼看向喬梧時,又恢復了正常。
岑淮舟覆在喬梧身後的手無聲無息攥成了拳,末了,又鬆開。
他傾身靠過去,伸手把人摟進了懷裡。像是呵護著一個珍貴的寶物,小心翼翼地託著喬梧的腦袋,黑色的長髮垂落在他的手臂上,癢癢的。岑淮舟的呼吸很輕,卻足以讓喬梧聽得清晰:「想哭就哭,我這裡沒人敢指責你。」
「我在的。」
喬梧怔住了,揚起的唇角隨著他的這句話一點點平直。
眼淚終是沒忍住,墜了下來。
從來都沒人這樣告訴過她,
阿梧,你沒錯。
喬梧眼前的視線被淚水模糊,她抬手胡亂抹了抹,她不想叫岑淮舟看見。
她是最不配哭的。
是因為她的刻意冷淡,當年的喬朝才會那樣渴望討她的喜歡,千里迢迢去接她回家。最後陰陽兩隔。
那一年,也是因為她的軟弱無能,選擇逃避,把他一個人扔下難過。
犯錯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哭。
那麼糟糕,又惡劣的她。
一片陰影將她遮蓋,她無措抬起頭。
下一秒,一個清松味的吻輕輕柔柔地落在了她的眼上。
那抹溫熱叫她升起了貪戀的慾望。
岑淮舟的唇抵著她,舔舐去她臉頰上的濕潤,嗓音繾綣含糊:「阿梧不怕,他們不信你。」
「我信你。」
「永遠。」
他們不信你,我信你。
喬梧心尖輕顫,眼淚撲簌滑落。
她的聲音裡透著哭腔,難過得令人揪心。「可是,我那樣糟糕。」
「誰說你糟糕?」
岑淮舟尾音稍揚,輕笑看著她,語氣卻莫名得認真:「我待會就去打折他的腿。」
「我還讓你難過了。」喬梧淚眼朦朧地望著岑淮舟漆黑的眼眸,難過地想像著他那時的模樣,數年來的愧疚和歉意衝破了壓制,她吸了吸鼻子,說出了那句遲來了很久很久的道歉:「對不起,我讓你難過了。
「我那個時候沒有不喜歡你了。」喬梧哽咽得不能自己,說一下噎一下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喜歡的,我一直都喜歡你的。」
不是因為不喜歡了,才要分開。
只是,不知道要如何以那樣糟糕又悲哀的自己去面對優秀的你。
岑淮舟沉默了一瞬,扯唇輕笑:「其實,我就沒怪過你。」
他初時是恐懼的。
害怕她真的不喜歡他了。
她扔下了他。
後來,又後悔沒早點低頭,留下她。
但至始至終,沒怪過喬梧。
他先認輸了,任何後果都甘願自負。
喬梧閉了閉眼,晶瑩的淚珠滾落長睫。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的,那時大家說得沒錯。」喬梧睜開眼,近乎是執拗地盯著岑淮舟,聲音哽咽:「我比你想像得要貪心許多。」
「那又怎樣?」岑淮舟唇角輕掀,眉眼囂張肆意,一如少時初見,語氣驕縱:「我就樂意你貪心,你要哪天想把我藏起來我都要燒香拜佛了。」
喬梧含著淚怔了幾秒,有些沒反應過來。
一聲輕嘆。
半遮半掩的窗簾外,一抹淺淺的金光悄然而至。
岑淮舟輕聲道:「你看,有太陽了。」
岑淮舟加重了力道,彷彿要將她融進懷抱裡,岑淮舟微啞的嗓音透過胸膛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