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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明因著心疼蘇公公進宮時遭過的那些罪,這會兒對這些事,反而沒了什麼心勁兒,聞言只是默默點頭應了一聲。
&ldo;那就成,就是宮務府的宋嬤嬤,你若是自個兒過去了,一打聽就著,若是自個兒不想去,等著哪日我有空了,咱們一起!&rdo;
今日天氣不好,沒太陽不說,小雪還一陣陣的往下飄,因著小殿下的緣故,他們又不能進屋,在這廊下立的久了,頭頂肩頭都堆了一層,是當真有些冷。因此餘甘這會兒也沒心思與她閒聊,只將話帶到,見惠明答應之後又與她道起了謝,便匆匆告了別,先轉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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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餘甘與惠明立在靜芳齋的門外竊竊私語之時,宮內另一頭的乾德殿內,早已為了今日在心內思量許久,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之後,蘇瑾這才打定了主意,趁著陛下要午休的功夫,宮人們都避讓了出去時,主動上前一步,在龍榻前跪了下來,恭敬道:&ldo;稟陛下,小人有事要奏。&rdo;
宣德帝似乎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只含糊道:&ldo;什麼要緊事,不能等朕有了精神再提?&rdo;
蘇瑾心下冷然,面上卻只做出了三分忐忑,三分為難,另加三分的無措出來,低了頭,只繼續道:&ldo;陛下,事關兩位王爺,與先太子病逝之事,小人,不敢耽擱……&rdo;
果然,聽見了信王與瑞王之名,宣德帝便是猛然一愣,方才的蒼老疲倦之色都放佛瞬間消去了一般,他正了面色,微微看向地上的蘇瑾,帝王之威,分明已年近花甲,目光依舊勢若千鈞。
蘇瑾在這目光下越發伏下了身子,掩下了自己神色的破綻,只是心內卻是一絲波動也無。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仇寇。
這樣的道理,他早在剛啟蒙時,便在祖父的桌案上讀到過,他也一直將祖父的這句教導放在了心裡早在鎮國公府滿門抄斬的那一日,他的心下便不再拿面前之人當作自己的君主,自然,也便再無了當初發自內心的恭敬。
蘇瑾此刻只是在心下想著惠明與他所說的長長久久,只是想想,便彷佛有誰在他心口塞了一個暖爐般的熨貼。
他從前只想著每一個都不放過,拼著性命遊離在眾人之間,信王瑞王固然不得好死,但他卻還想叫陛下也眾叛親離,含恨而終。
但其實很不必,蘇瑾聽著頂上陛下沉重的呼吸聲,陛下已經很老了,而且還一身病痛,即便坐視不理,他也活不了多久。
他可以選擇將一切都袒露在陛下的面前,老老實實的做一條陛下眼裡的忠犬,陛下不會允許旁人覬覦他的皇位,他可以借著帝王的威勢剷除二王,然後靜靜等著帝王的性命耗盡。
這般,的確是便宜了宣德帝‐‐
但是,他答應了惠明要盡力保全性命,就會努力去做到。
果然,半晌,還是榻上的帝王咳嗽一聲,聲音莫測:&ldo;近前回話。&rdo;
第58章
當蘇瑾回到了景巷時, 最先瞧見的,便是一聲綠襖的惠明手執紙傘,立在宅外的桂花樹下, 向著興隆門翹首以待。
蘇瑾一時間還不敢確認, 等到認出了真的是惠明, 這才趕忙上前幾步,匆匆將她拉進了門內,合上屋門擋住了外頭的風雪,這才開口道:&ldo;外頭下著雪,你怎得在樹下立著?&rdo;
惠明看著他, 卻只是抿著嘴輕輕的笑, 她雖是立在門外, 但揣著套手, 抱著手爐,又打著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