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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守軍他們的主攻方向是在西城。
事實上高陽城中從韃子攻城開始就一直存著關於城外敵軍主攻方向的爭論。魯之藩開始認為清軍的主攻方向一定是南方,但隨著戰事的推進,西北兩方的壓力絲毫不亞於城南,而尤其以城西攻勢最為猛烈,數段城牆幾次易手。而讓他更為確認城西就是清軍主攻方向的是,半個時辰前多爾袞的大旆在西城的清軍中豎起。
五軍營參將鄭西堯的判斷歷程大致與魯之藩相同,主張將大部分的生力軍應用在西城。
而一直保留沒有使用的殺手鐧開花雷,也被從倉庫中一筐筐的提了出來,這些武器的製造材料隨著韃子圍城,得來愈發不易,是以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能使用,如今城西壓力太大,城牆幾度易手,幾乎已經到了非使用不可的地步。
與此同時,大批的後備軍被從各處城牆調往城西,加入戰鬥。
周瑾自知不通兵事,尤其是在那次擅自令民壯出城的慘敗之後,很少再對如何用兵多加置喙。而縣令雷覺民亦是對城防工作忽冷忽熱,漠不關心。但卻有一個人提出了不同意見,令所有人大吃一驚。
由於清兵強攻高陽,攻勢極為猛烈,高陽軍大有招架不住的態勢。坐鎮城中的孫承宗令二子孫鉁集結所有家丁,又出錢在城中另募丁壯,湊齊500之數,一併交與典史魯之藩統一調配。
於是一向善計的孫鉁便被臨時抓差成了這一隊丁壯的指揮者,這個不同的意見正是孫鉁提出的。
“魯典史,鄭將軍,孫鉁認為韃子強攻城西與城北,不過是為城南的主攻吸引我高陽軍火力。我們將主要力量投放於西城,恐怕不妥,畢竟南城沒有進行過改造……”
孫鉁向來謹言慎行,但那是獨善其身,如今高陽危如累卵,不論當講的還是不當講的,只要對高陽有益,他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鄭西堯屬於客軍主將署理高陽軍務,而典史魯之藩在兵士上又的確有些見地,因此絕大多數情形之下,他都對魯之藩的意見表示擁護,這一次也不例外。但由於自己的身份尷尬,他又不好對孫鉁的說法第一個提出反對。
魯之藩自然不認同孫鉁的說辭,西城戰鬥之慘烈絕不是佯攻,城下層層疊疊堆積的屍體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真韃子。正因為這種慘烈才轉變了他先前城西僅是佯攻的看法。而孫鉁並沒有參與西城之戰,想當然的認為南城才是主攻也並不奇怪。
“二公子,兵事決策在獨斷而不賴眾謀,之藩主意已定,勿須多言!”
西城戰事越發吃緊,魯之藩沒有功夫和孫鉁一介書生爭論,因此言語間極為霸道,也非常不客氣。但都是公心謀國,孫鉁自然識得大體,不再與其爭執。
周瑾卻突然開口了:“二公子之言也不無道理,孤注一擲未免太過冒險,不如折衷一下,生力軍可調,但開花彈可先不使用,以防萬一。”
高陽城外北風愈發強烈,大雨夾雪也逐漸開始變成漫天鵝毛般的雪片夾著淋漓雨滴,斜斜的砸向地面。遍野橫屍慢慢被大雪覆蓋,只顯露出淡淡的白色輪廓。戰場的慘烈不再那麼觸目驚心,卻寒氣逼人,無論攻方還是守方,都開始變得有氣無力。
不論城西、城北與城南,所有的清軍也開始只見吶喊而漸少登城。
位於城南將旗之下的多爾袞等的就是這一刻,抖開布甲上凝結的冰碴,大手一揮,身邊的掌旗軍卒便開始揮動手中令旗,隨即戰鼓隆隆驟響,沉悶的戰場上竟然再次爆出震天的殺聲,多爾袞一直隱忍不發的生力軍出動了。
前戲做足,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場,這場大雨雖然令戰鬥變的艱難,卻實實在在幫了多爾袞的大忙,高陽軍善使火器,如今大雨斷其雙臂,真刀真槍的對戰,八旗子弟放眼這天下還真罕有敵手。
這股呼號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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