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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餐,幾位領導以明天還要上班為由先行告辭了。邢司南買完單,龍飛鳳舞地在信用卡帳單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後,收到了自己老爹的親切問候。
邢司南看著螢幕上顯示的來電聯絡人,太陽穴隱隱作痛。他深沉地嘆了口氣,楚白注意到了,問他:「怎麼了?」
「我爸。」邢司南對他比了個手勢,而後摁下了接聽鍵。邢知珩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有力,他沒繞圈子,開門見山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攬上街道居委會的活了?」
「……」邢司南平白無故被他嗆了一句,揉了揉太陽穴,「這明明叫為人民服務。」
「差不多。」邢知珩冷淡道,「為人民服務,所以今天關心我國兒童失學問題,明天勸解小夫妻吵架,後天幫隔壁大嬸滿大街的找雞——我冒昧問一句,你的工作到底是刑偵隊長還是街道居委會主任?」
邢司南開了擴音,於是邢知珩冷淡而刻薄的語句一字不落地進了楚白的耳朵裡。他怔了片刻,一臉震驚地看向邢司南,心說原來毒舌竟然也是會遺傳的。
邢司南早已學會了放棄和自己老爹做無意義的爭論:「……您到底想說什麼?」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邢知珩意味深長道,「還是說,那個小孩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邢司南:「……」
他在心裡惡聲惡氣咬牙切齒,心說特別,那可太特別了,特別的欠,特別的勇,特別敢撩撥我老婆,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故作正經道:「沒辦法,年紀大了,比較感性,見不得孩子受這些苦。
邢知珩聽到這句話,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冷笑地「呵」了一聲:「要我不是你的親爹,我可能就信了你的鬼話了。」
「爸,您可千萬別這麼說。」邢司南彬彬有禮地回敬道,「我媽聽到會難過的。」
楚白聽著他倆的對話,簡直嘆為觀止。
「……」邢知珩被他噎了一下,沒好氣道,「少說廢話,讓人家學校接受一個有過違法前科的成年人,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爸,您要相信我的判斷。」邢司南道,「我幹了這麼多年一線刑警,對人性的惡有非常深刻的認知和了解……但這孩子本性不壞,他值得擁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邢知珩冷冷道:「進監獄對他來說也同樣是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邢司南笑道:「某種意義上來說,學校和監獄也沒什麼特別明顯的區別。」
邢知珩:「……」
這次他沉默了更久,才沉聲道:「我從來沒懷疑過你的判斷,但我擔心,你身邊有人影響了你的判斷。」
邢司南怔了怔,握著手機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了。
他默然良久,才自嘲似的一哂:「瞧您這話說的……誰會影響我的判斷?」
「沒有就好。」邢知珩道,「入學問題難度不大,不希望你的那位小朋友能夠珍惜這次機會。如果他在在校期間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校方會毫不猶豫地開除他。」
「知道。」邢司南低聲道,「謝了,爸。」
「不用。」邢知珩頓了一下,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彆扭,「……早點休息,注意身體。」
說完,他似乎是生怕邢司南多追問一句,迅速咳嗽了幾聲,找補道:「你媽讓我說的,有空多給你媽打幾個電話。」
楚白:「……」
合著口是心非是寫進了你們邢家的染色體裡麼?
話筒裡傳出失了真的「滴滴」聲,邢司南「嘖」了一聲,對著黑屏的手機思考了半晌,還是把手機揣進了口袋裡。
楚白捂著嘴唇咳嗽了一聲,以防被邢司南看見他嘴角的笑意:「令尊……還挺幽默的。」
邢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