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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姆媽，我把這紅菜薹剝了……&rdo;我搭訕著拿起流理臺上的菜。

我媽正在開高壓鍋，忽然抬起手來，抹了一把眼睛。

&ldo;姆媽，怎麼了？&rdo;我連忙把廚房的門關上，回來勸我媽：&ldo;我不是好好的嗎，你哭什麼？&rdo;

我媽一手撐在牆面上，用手帕揩了揩眼睛，女人到了她這個年紀，總是格外節省，恨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用在丈夫和兒女身上，自己一點也不剩下。

我把她扳了過來，小老太太眼睛通紅，連頭髮裡都帶著油煙味，亂蓬蓬的。

&ldo;你哭什麼嘛，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我又回到學校了，還可以搞物理，上次和你說，你不是說我爸都高興得喝了酒嗎，現在我好好地站在這裡，你怎麼哭了呢……&rdo;

小老太太靠在我身上，瘦削的肩膀哭得發了抖，恨極了似地用拳頭捶著我的背：&ldo;你這個討債鬼！不讓你爸媽省一點心，你怎麼又和那個夭壽仔攪到一起了，你看看別人那威勢，是我們這種人家高攀得上的嗎，你要是找個普通人，吃了虧受了欺負，你姆媽拼了一條老命不要，還能幫你撐點腰，你找個這樣的人，這樣的相貌人物，有錢有勢，你怎麼守得住！以後我和你爸一伸腿一閉眼，你找誰哭去？你當年吃的虧還不夠？還要找他，你這個討債鬼！你是要讓你媽死都不安心啊……&rdo;

我站在那裡，只覺得心裡又疼又漲。

曾經被逼著給李老爺子祝壽也沒有掉下來的眼淚，忽然就抑制不住地掉了下來。

第26章

吃飯的時候，我媽還在廚房看著湯，飯桌上靜得像啞劇一樣。

我媽不好意思晾著客人，熱情地招呼李祝融吃菜：&ldo;來來，吃吃這個燉雞，&rdo;

李祝融端起碗來來接了，臉上笑意帶著說：&ldo;謝謝阿姨。&rdo;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事實上，人的外貌，也是起著很大的作用的。一個長成李祝融這樣的人，丹鳳眼眯著，臉上還帶著笑意看著你的時候，你是很難給他冷臉的。

我不是那種善於炒熱氣氛的人，猶豫了一會，剛想說點什麼，手機響了。

這個手機，是剛剛在天台上，李祝融給我的。裡面裝的是我原來的手機卡。

我走到陽臺上去接電話。

&ldo;許煦你怎麼回事啊？連著幾天電話打不通！&rdo;沈宛宜像連珠炮一樣指責著我：&ldo;我問林佑棲你發生什麼事他也不肯說，你們串通好了來瞞我是不是？&rdo;

我無奈：&ldo;這兩天有點事而已。因為你也挺忙的，我就沒和你說。&rdo;

&ldo;少來！你是什麼人我不清楚？&rdo;沈宛宜冷笑著：&ldo;肯定又是你把你家那個太子黨惹翻了，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骨子裡有一種臭脾氣，凡事一定要爭個輸贏……&rdo;

&ldo;打住打住！&rdo;我連忙求饒：&ldo;我現在正陪我爸媽在吃飯，你改天再教訓我，有什麼事趕緊說。&rdo;

&ldo;你在家啊！那正好，我在n市附近的一個鎮上取證，這個鎮上有個雉雞養殖場，我去看過，那裡雉雞不錯。我買了幾隻，準備明天去你家的時候給阿姨帶點。你在家正好，我正好有個疑點要問你……&rdo;

我對沈宛宜挑時機的本事很佩服。

&ldo;明天啊？&rdo;

&ldo;怎麼？不行？&rdo;沈宛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