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也算白頭(第1/2 頁)
歸山別院處的偏僻,方圓十里並沒有別的山莊,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而踏雪幾人也是毫無蹤跡。
天色漸晚,山間有零星的野獸嗷叫聲,靜謐中帶著些詭異,程頌安有些冷,又有些不安,自己跑吧,山野間不安全,但跟著崔元卿,他現在也跟野獸差不多了,要想做點什麼,她能拿他怎麼樣?
程頌安聽著遠遠傳來的聲音,縮了縮脖子,故意沒理會他剛剛說的話,只問道:“你不回江南嗎?”
崔元卿盯著她,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起伏的胸前,剛才那番纏鬥,讓她的衣服有些凌亂,惹人遐思。
程頌安腦中轟然,他的目光似要將她剝光一般,禽獸,這種時候,居然在想那種事,她死也不會屈服!
“今夜是除夕,回什麼江南?”他的聲音也疏懶清癯,有一種別樣的酥麻,像是在故意挑逗她。
程頌安輕咳一聲,想要再拖延一些時間,只好又道:“除夕夜,你快些回府去吧,府中該當在等你過年。”
崔元卿眼中一暗,聲音落寞:“府中冷清,沒人有心思過年,你應當知道,祖母在等你。”
程頌安想起舊日之事,臉色也冷了下來:“我不要你背了,我自己走。”
說著扭頭就往山下走去。
崔元卿長腿一跨,一把將她撈回:“我又不是真的禽獸,能把你怎麼樣?上來!”
算是人性未泯。程頌安腹中罵著,又爬上了他的肩頭,她才小產不足半月,這一趟自己走下去,非得元氣大傷不可。
崔元卿也不再說什麼,就穩穩託著她,靜靜地往山下走。出來鬧了半日,程頌安又沒睡午覺,趴在他肩上,有些犯困。
察覺到她的睏倦,怕她睡著受涼,崔元卿便引著她說話:“說說吧,你都知道什麼了。”
程頌安揉了揉眼睛,無意識地回答:“孩子是襄王的。”
“還有呢?”
“她不知道你和思退是同一個人。”
“還有呢?”
“她不肯說出薛庭蘊的下落。”
……
再次歸於平靜,程頌安實在有些困,但又冷,忍不住將臉貼在他露出的脖子上蹭了蹭。
滑滑的、軟軟的、涼涼的。崔元卿身體一僵,本來很輕鬆的路,走得十分艱難。走兩步便晃晃肩上的人:“程頌安,別睡,會著涼。”
程頌安沒有回答,反而抱緊了他的脖子,兩隻手又因太冷往他衣領處探去。
要命!崔元卿咬咬牙,任由她冰冰涼涼的手放在胸前取暖,非但感覺不到冷,反而覺得一股熱氣燒的他頭腦不清醒,他停下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滴涼意落在臉上,冰冰的,讓他不清醒的頭腦開始冷靜,緊接著,越來越多--下雪了。
程頌安感覺到涼意,緩緩睜開眼睛,崔元卿的肩頭飄落著雪花,她抬起頭驚喜地道:“下雪了,下雪了,崔元卿你看,下雪了!”
崔元卿輕輕一笑,笑意透過胸膛,穿過脊背,與程頌安的心一同輕顫,匯成共鳴。
她許久沒有露出這樣的驚喜與歡笑了。
程頌安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衣領裡,被烘的熱乎乎的,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慢慢抽出來。
崔元卿也不問她,只做不在意,淡淡道:“是啊,下雪了。”
程頌安心中一喜:“瑞雪兆豐年,你說還會有旱災嗎?”
相較十天前,她身子恢復的很好,也煥發了活力,跟他說話也不再帶著恨意,她是最頑強堅韌的程頌安,只是她這麼平靜,恰恰說明她對他徹底放下了。
崔元卿既貪戀著她的笑,又心痛於她的笑在於對自己的不在乎。
“河南和安徽,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