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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寒冷變蒼白,可是神情仍然那麼堅決,眼珠彷佛已冰桔,凝望著那緊閉的門戶。
冷風吹飄,竹下那兩盞燈籠在風中抖動,昏黃的燈光揮映下,簷前的冰柱閃亮奪目,就像是一支支出鞘的利劍,是那麼無情,又是那麼肅殺。
門內仍然有燈光,梵音將絕未絕。
一聲青罄,梵音終於停下,一個聲音隨即響起來:“師傅──”“香君還跪在門外?”一個蒼老的聲音接上。
“回稟師傅,已經三日三夜。”
“三日三夜又怎樣?”蒼老的聲音嘆息。“未悟禪機,就是跪上三年也沒用。”
語聲甫落,大門開啟,苦師太在兩個中年女尼的陪伴下走了出來。
恆山派雖然弟子不多,但劍術另創一格,在武林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只是弟子大都是出家人,也大都不問世事,不大為一般人認識。
苦師太剃度苦修庵,執掌恆山派以來,更就是足不出戶,但武林中人卻大都知道恆山派除了絕師太之外,也有一個苦師太。
絕師太縱橫江湖,據說未逢敵手,人前人後卻不時表示非獨對佛法的鑽研修行不如其師姐苦師太,武功方面也一樣。
表面上看來,苦師太卻完全不像一個會武功的人,給人的永遠是慈祥的感覺。
“夜課以畢。你們休息去──”她揮手打發了那兩個女尼,來到傅香君面前。
傅香君眼中立時露出了一絲喜悅之色,苦師太卻搖頭一聲嘆息:“痴兒!”
“師傅,你就成全弟子,替弟子剃度出家……”傅香君哀求。
“跪了三天三夜,可見你的決心、,剃度卻只是一種儀式,最重要的是你是否有佛緣,能否參悟禪機。”苦師太接問:“你的心現在怎樣了?”
傅香君抬頭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弟子已心如淨雪。”
“心如淨雪。”苦師太淡然一笑,抬手接下了一把雪,輕握又將手攤開。“此地又何來雪Y”雪已化成水從她的手滴下,滴在傅香君身前地上。
傅香君不由一怔。苦師太接道:“你入庵雖然已經三年,為師看你仍然是塵緣未了,不宜出家。”
“弟子甘願長伴我佛,此生不再踏出庵門。”傅香君口裡這樣說,心頭一陣說不出的蒼涼,她本性善良,善惡分明,雖然出身邪派逍遙谷,冰清玉潔出汙泥而不染,也所以泰山玉皇頂雲胡揚決戰獨孤無敵,傅玉書──她的兄長要乘機暗算雲飛揚的時候,他還是出手阻止。
傅玉書因而身死,她當然難過,那到底已是她唯一的親人。
然後雲飛揚也不告而別,不知所蹤,她不知道雲飛揚為什麼要這樣做,也盡了她的所能,始終找不到雲飛揚的下落。
天下之大,要找一個人到底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終於絕望,帶著創傷的心靈投入苦修庵吉師太門下,到現在已經三年,一顆心仍然未能夠平靜下來。
所以她考慮到剃度出家,削髮為尼。
“何苦?”苦師太顯然很明白傅香君的心情,伸手輕撫著她的頭。“佛門並不是一個逃情的地方。”
“弟子已經想清楚。”傅香君眼中閃現淚光。
苦師太還是搖頭。“為師再等你三年,三年之後你仍要出家,一定成全你。”
“三年?”傅香君苦笑。
“這三年之內,你既已心如淨雪,也不必留在庵內。”苦師太抬手接一招。“你起來,為師另外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做。”
傅香君無奈站起來,但因為跪地太久,一時間竟然不能夠站穩,搖搖欲墮,幸得苦師太伸手扶著才沒有倒下。
積雪紛落,飄散地上,傅香君的心情亦有如這從她身上抖落的雪花一樣無奈。
一封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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