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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皇后微笑行禮，&ldo;最近陛下事忙，妾已經許久不曾與陛下單獨進食，說幾句心裡話了。妾知道陛下處理政務，已經很勞累，但妾今晚，真的很想與陛下聊聊。&rdo;

唐池在主位坐下，擺手示意朱皇后也坐下，&ldo;你說地沒錯，我是許久未曾和你好好說會話了。&rdo;

說著，唐池一嘆，&ldo;年紀大了，反而更有操不完的心，更有許多放不下的事。想必，皇后也是如此。&rdo;

&ldo;沒錯。&rdo;朱皇后回答，&ldo;自從妾誕下阿項以來，無時無刻，無日無夜，不是在操心著他的所有事情。

眼看他一天天成長，感受著他的喜怒哀樂，還有種種不甘與辛酸，只覺得，妾身為他的母親，實在太過虧欠於他。&rdo;

唐池端起酒盞，抿了一口，&ldo;阿項很好，你教導地也很好。&rdo;

&ldo;可是……&rdo;朱皇后看向唐池，&ldo;無論阿項再如何好，再如何出色，也敵不上唐玉和，是嗎?&rdo;

唐池放下酒盞，&ldo;皇后大概飲醉了。&rdo;

&ldo;不，妾此刻清醒地很。&rdo;朱皇后看著前方，&ldo;妾覺得，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清醒。

妾曾經以為，在陛下的心中，妾至少還是有一席之地的。而阿項，就算比不上唐玉和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至少，也該是陛下不會輕易傷害的人。

可是，妾錯了。在陛下心中，妾從來難及夏氏的一根毫毛，而阿項，也從來入不了陛下的眼。

陛下如今捧著他，只是為了看他摔地更慘，只是為了讓他成為唐玉和登上大位的墊腳石，是嗎?&rdo;

說著，朱皇后的目光第一次勇敢地、希冀地對上了唐池的深眸。那雙眸子，曾是她無法直視，也不敢直視的。

儘管，她已經夢回千百遍，期望有朝一日，可以如夏氏那般，與唐池成為真真正正的恩愛夫妻。

她的雙手、她的唇，甚至她的身軀都在輕顫，為了不讓自己的目光移開，她幾乎抽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唐池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深邃而冷淡。

看著她，就彷彿在看一隻將死的螻蟻。

看著她，就彷彿她只是一縷轉瞬即散的青煙。

正文 第304章：秦王謀反

唐池垂眸看向面前的酒盞，聲音清淡地道：&ldo;有些人，有些事，你擁有他們的時候，並不覺得珍惜。

等你回過頭來，想要好好抓住他們的時候，卻發現，事情已經變成了另外的樣子。不但回不到最初的模樣，反而你越抓得緊，他們就消失地越快。&rdo;

唐池輕輕一笑，&ldo;也許在別人看來，她最後的那段日子，我是飽受折磨。但只有我自己清楚，我不認為那是折磨。

如果不是發現她越來越不對勁，我大概會一直麻木下去。她出了事，我反而意識到，什麼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她說她怨恨我，會在下面等著我，我說會的，我很快會去找她的。有些事錯了就是錯了，有些事不能挽回，也是再不能挽回。

我沒有後悔，但我的確錯了。所以，我在做正確的事。阿和，是我和她唯一的子嗣。而我能做的，就是保證他的安全，保證他不會一錯再錯。

到後來，我又發現，有些事情真的是註定的。我也想開了，錯與不錯，在他自己，我也干涉不了。而我如今能做的，就是配合他的演出。&rdo;

朱皇后極力隱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突然笑了起來，眼淚終於還是如線珠般地落了下來。

她一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