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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睡衣買的有些大,整隻手縮在衣袖裡,水袖舞似的甩了甩。她打了個哈欠,說:做惡夢了,一晚上沒好覺。&rdo;
於爺爺揭開籠蓋,用筷子把小籠包一個個夾出來,笑道:&ldo;沒事沒事,外公特製小籠包給阿絮壓壓驚。&rdo;
&ldo;啊‐‐好。&rdo;阿絮又打了一個哈欠,趿拉著步子拐進廁所,從洗漱架上取下透明的塑膠杯子。塑膠杯上印著一個紅彤彤的大愛心,媽媽說那是她對阿絮的愛,也是對她可愛小牙齒的關愛。
想到這阿絮心裡泛起一陣酸澀,甩甩頭擠牙膏刷牙。
阿絮握著牙刷在嘴裡反覆掃蕩,想起昨晚沒有盡頭的噩夢渾身一哆嗦,喝一口水咕嚕兩下吐出泡沫。
阿絮愛做夢,時不時也有噩夢,但像昨晚那樣駭人且真實感強烈的次數不多,外婆去世前一次,七歲時得肺炎有一次,再者就是這一次。
阿絮七歲得肺炎的時候老爸碰巧出差,半夜裡於爺爺一個人抱著燒得奄奄一息的小外孫女火急火燎趕車往醫院跑。一路上阿絮燙的能攤雞蛋,眉頭緊皺,抓著外公手不放,難受地哼哼,後來在病床上打著點滴睡了整整二十個小時。
阿絮醒後說她做了個夢,很長很長,有條很像大蛇卻又不是大蛇的東西一直在追她。混沌之中她不停地跑,沒命地跑,卻怎麼也甩不掉身後的怪物。那怪物眼睛大的嚇人,血紅血紅的,十分可怕。然而怪物卻渾身發著暖光,成為一片陰暗裡唯一的熱源和光明。
明明很可怕,但卻又蘊藏著莫名的溫暖,阿絮覺得那個夢很奇怪。
洗漱好後阿絮坐到餐廳吃早飯,喝綠豆稀飯吃小籠包,於爺爺還在小碟子裡放了一塊豆腐乳,倒了一包榨菜。
&ldo;阿絮啊,&rdo;外公走進客廳,從儲物櫃裡取出一個用大彩繡錦裹住的包袱放到餐桌上,說:&ldo;你媽媽走之前讓把這個給蒲丫頭,我給忘了,待會兒你給她送去。&rdo;
阿絮一哽,從碗裡抬起頭,皺眉道:&ldo;媽媽怎麼不自己送?&rdo;
這個蒲丫頭,總是冷著個臉,還不愛說話。阿絮總覺得這個只大她兩歲的小姐姐有著說清道不明的怪異。儘管她對蒲很好奇,可蒲冷冰冰的樣子讓她很為難,她不知道該怎麼和蒲接觸……
外公嗨了一聲,&ldo;你媽媽工作忙,可能給忘了。你吃完了就給小蒲送去吧,別過會也忘了。&rdo;
阿絮看著窗臺上外公養的小薄荷,忽的想起蒲陽臺上那些形形色色的花兒,也不知那盆小海棠開了沒,兩眼直出神。
&ldo;聽見了嗎,阿絮!&rdo;
&ldo;哦。&rdo;阿絮一口氣喝完粥,提著方方正正的包袱到門口換鞋,說:&ldo;我現在就去。&rdo;
阿絮走下樓又爬上對面單元樓,都是兩層樓沒費什麼力氣。
阿絮走到蒲家門前,做了個深呼吸,抬手敲門。
&ldo;誰?&rdo;屋內傳來蒲一如既往冷清的聲音。
阿絮應道:&ldo;宋明絮。&rdo;
門被開啟了,蒲穿著白睡袍,發梢上還帶著水汽,臉上沒什麼表情,低頭看著阿絮。
阿絮把包袱塞進她懷裡,解釋道:&ldo;我媽媽給你的。&rdo;
蒲接過包袱點點頭。
&ldo;啊‐‐&rdo;阿絮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眼皮子開始打架,她想回家再補一會覺,說:&ldo;東西給你了啊,我回家了。&rdo;
&ldo;沒睡好?&rdo;蒲問突然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