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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從藏寶閣上取下彩漆木盒，取出一把由紅綢包裹的雙虯拱珠烏金剪。她上眼，再睜開，眸中赤金豎瞳又便會了黑色的眼珠。

蒲進臥室換上白襯衫和牛仔褲，拿著烏金剪子下樓。

樓下的花壇裡，住一樓的李婆婆長在除草，她手裡抓著一把雜草，回頭看見蒲，笑呵呵地打招呼：&ldo;小蒲，這是去哪兒啊？&rdo;

聽見有人叫她，蒲愣了一下。

她還不是太習慣以人類的身份和人相處。

&ldo;汝‐‐&rdo;

&ldo;乳？&rdo;李婆婆誒一聲，笑著問；&ldo;小蒲想喝牛奶？&rdo;

蒲一怔，改口道：&ldo;你……&rdo;

李婆婆見蒲看著自己手裡的草，說：&ldo;哦！我在拔草呢，這些小傢伙搶菜的養分，我給剔出去！&rdo;

蒲沉默了。

李婆婆見她手裡拿著一塊紅彤彤的東西，問她：&ldo;你手裡拿著啥，這都到飯點了還去哪裡，出去吃飯？&rdo;

蒲說：&ldo;吃飯。&rdo;然後向前朝對面單元樓走去。

還想跟新鄰居家小孩多嘮兩句的李婆婆瞅著蒲的背影嘿了一聲，&ldo;這孩子，火急火燎的，吃飯上別人家去啊？&rdo;搖頭笑笑，繼續拔草，&ldo;真是可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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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絮家。

餐廳裡，阿絮正戴著透明手套和滷鴨翅膀殊死搏鬥，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阿絮咬著翅膀含糊道：&ldo;外公外公，開門‐‐&rdo;

於爺爺在廚房看了一眼高壓鍋裡燉的藕湯，走出去說：&ldo;小阿絮你就不能給開開門？&rdo;

阿絮狠狠咬一口翅膀說：&ldo;我在啃翅膀，騰不出手！&rdo;

&ldo;看把你饞的，餓鬼投胎。&rdo;於爺爺開啟門。

&ldo;惡鬼？&rdo;蒲走進來問道。

於爺爺一看到蒲整個人就定住了，他下意識低下頭，默默退開。

蒲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頭問阿絮：&ldo;你遇到惡鬼了？&rdo;

&ldo;啊？&rdo;阿絮嘴裡的半隻翅膀骨頭掉了下來，瞪著蒲發呆。

蒲走過去，低頭在她身上聞了聞，疑惑道：&ldo;沒有味道。&rdo;看她，&ldo;哪裡不舒服？&rdo;

阿絮往角落裡靠靠，縮起脖子小心翼翼看她。呃，我能說我看見你……就不舒服嗎？

你你你、你離我遠點兒……

阿絮又往角落裡躲了躲，眨巴眼，咽口唾沫說：&ldo;我很好，沒事……&rdo;

蒲站直身退後，&ldo;不舒服，你要告訴我。&rdo;

阿絮愣神，我不舒服為什麼要告訴你啊？奇怪……

不管她了。阿絮埋頭繼續咬翅膀。

蒲坐在她對面，一瞬不瞬看著她。

阿絮被她盯得久了覺得害臊，哽了一下問：&ldo;你盯著我幹嘛？&rdo;

蒲問：&ldo;你喜歡吃鴨子？&rdo;

這什麼破問題，又不是啃一隻鹵翅膀就喜歡吃鴨子！阿絮撇撇嘴，說：&ldo;一般，沒有特別喜歡。&rdo;

蒲點頭，說：&ldo;這才對。你應該喜歡吃魚。&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