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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丟盔棄甲一般。
隋聿家的泳池加裝了恆溫裝置,無論外邊兒是嚴寒還是酷暑,池子裡都四季如春。
池水沒過頭頂的瞬間,外界的一切都離他遠去了,他的心和身體一般,一節一節沉入水底。
他清楚地知道剛才發生什麼。
就在幾十秒之前,他像一根木頭似地,被池一旻壓在躺椅上親了大半天。
這不是重點,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親個嘴接個吻也沒什麼。但是糟糕的是,池一旻的一個吻,讓他的身體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反應。
要知道他穿著泳褲,只有一條浴巾遮掩,只要池一旻向下瞥一眼,就能讓他無處遁形。
不知道他看見了沒有,隋聿的心裡冒出了一個念頭。
隨後他給近期發生的所有事做了一個總結陳詞——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
想到這裡,隋聿把自己沉入水底,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棄。
但隋聿好歹是個二十好幾的成年男人,總不會因為一個生理反應尋死膩活,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池底,他在水底給自己最後五秒鐘時間做好心理建設,吐出胸腔裡憋出的一口氣,浮上了水面。
不就是丟人嗎,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他一定是單身太久了,經受不住半點考驗。
然而他剛冒出頭,一口氣還沒來得及換,就身邊的一股水流推到了岸邊,還因為一時沒站穩,嗆了口水。
是池一旻,他不知何時也下了水,連衣服都沒有換,就這麼穿著原先的家居服,渾身濕透地將隋聿堵在池邊。
「還想做什麼?」隋聿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警惕地問池一旻,胸腔因為一口氣憋了太久,劇烈起伏著。
池一旻沒有馬上應答,目光隨著下落的水珠往下,到了視線無法觸及的地方停了下來,輕輕向上一挑,回到隋聿的臉上。
「隋聿,你有反應了。」他停了停,壓低了嗓子,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問:「是因為我?」
「誰讓你突然發瘋。」隋聿避開撲面而來的曖昧氣息,破壞掉了這在出事的邊緣試探的迤邐氛圍,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是健康男人的正常反應,今天換誰來都一樣。」
「原來是這樣,既然是誰都沒差別,要不就讓我來幫你?」池一旻瞭然地點了點頭,隨後語出驚人道:「之前和別人試過沒有?」
隋聿一聽,尾巴上就炸了毛,「關你什麼事!」
池一旻抿嘴笑起來,「看來是沒有。」
「池一旻。」隋聿當池一旻故意抓住這個把柄奚落他,也顧不上心虛了,眼神也冷了下來,「捉弄你喜歡的人的前男友,是不是讓你覺得很刺激?」
這樣的警告對池一旻是沒用的,池一旻變本加厲地靠近隋聿,說:「我是真真。」
真的是真真嗎?隋聿打量著池一旻,此刻他周身圍繞著的氣質,分明是池一旻本尊身上才有的強勢和凜冽。
但聽到池一旻自稱「真真」的時候,隋聿不得不承認,他動搖了。
「真真」這兩個字似有魔力,他一個晚上的矛盾與掙扎,都有了宣洩口,他的自私與軟弱,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眼前這個人是真真,這個認知,讓隋聿的意志力在頃刻間潰敗,不管他想做什麼,說什麼,面對的物件都是真真。
與池一旻無關。
「你別緊張,什麼都不要想,隨便把我當成是什麼人。」池一旻看出了隋聿的動搖,乘勝追擊,在隋聿耳邊循循善誘:「如果你不喜歡,隨時讓我停下來——」
接下來的一切都亂了套,方才岸邊的一幕又在水裡重現,但不同的是,這次池一旻吻遍了隋聿的全身,卻很有分寸地,自覺避開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