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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兔跑過來，滿臉關切地問：&ldo;你臉色好差……怎麼了，考的還好嗎?&rdo;

林蟬擺擺手，甕聲甕氣地剛答完一句&ldo;沒事&rdo;，有個小紙杯遞到自己面前。他詫異一抬頭，看見是陪考的池念。

&ldo;喝點梨子水，潤喉的。&rdo;他說，&ldo;我帶了保溫杯，你用這個吧。&rdo;

說著拿手裡那個巨大的可以稱作&ldo;壺&rdo;的保溫杯倒上一點。

林蟬放在平時一定不放過這個開他玩笑的機會‐‐少年人總忍不住和好脾氣的老師抬槓‐‐但他現在頭重腳輕，顧不上其他，接過小紙杯喝了。

&ldo;唔，&rdo;林蟬皺起眉，&ldo;什麼味兒啊?&rdo;

池念：&ldo;加了姜膏和一點紅糖，冬天喝會暖和點。&rdo;

&ldo;你喝不慣就給我。&rdo;張小兔捧著另一個小紙杯，搖頭晃腦地表示贊同，&ldo;夏老師和連老師都準備了，這麼體貼的，愛你們哦!&rdo;

還誇張地比了個心，池念笑開了，回她一個不倫不類的小愛心。

&ldo;你們好好考就是最愛我們了。&rdo;

&ldo;哎呀念念，你這麼說話我好不習慣‐‐!&rdo;

&ldo;叫老師。&rdo;

……

聽見耳邊的聒噪，林蟬又抿了一口池念給的混合糖水。

不算太甜，姜膏有點沖，但可能梨子和紅糖見效很快，從喉嚨往下迅速溫暖起來，蔓延到全身，被冰窖似的考室凍住了的四肢和大腦也開始重新活躍。

林蟬端著紙杯，不知不覺居然喝完了，他本來不太喜歡姜味兒來著。

&ldo;小齊也出來了。&rdo;池念提高音量，朝大門口揮了揮手，然後輕輕一按林蟬肩膀，&ldo;我在那邊的粵菜館定了位置，今天中午吃清淡點‐‐先過去點菜了，你和小兔等一下還有兩個同學，再一起過來，可以吧?&rdo;

&ldo;好。&rdo;林蟬應下。

張小兔含糊地抱怨&ldo;池老師這種事都交給林蟬&rdo;，被池念塞了一把水果糖。

穿短羽絨服的身影很快淹沒進人海中，林蟬目光有些呆滯，不知該往哪兒看只好盯著他，直到看不見，被張小兔拍了一把。

&ldo;喂，林弟弟。&rdo;

&ldo;什麼?&rdo;

&ldo;看你好像感冒了，吃顆糖甜一甜吧。&rdo;張小兔攤開手掌遞到林蟬眼皮底下。

五顏六色的水果硬糖裹在透明包裝裡，是小時候常買的品牌。

林蟬愣怔片刻，沒來由地記起景曄。他們小時候常去景曄奶奶的小超市裡玩，然後景曄仗著自己的身份從櫃檯裡拿糖，每人分一顆，挑自己喜歡的口味，虞洲喜歡檸檬的，蔣子軼好像最偏心菠蘿……

&ldo;只能拿一個啊多了我不好交差!&rdo;景曄說，打掉蔣子軼伸過來的手。

但林蟬總是兩顆，荔枝味和青蘋果味。

原因太久遠，他現在想不起來了，只從自己記得開始就比別人更多一份景曄的偏心。

張小兔沒看出他的分心，以為林蟬在猶豫口味，或者出於旁的原因不想要池念給的糖果，催了一句：&ldo;要不要?等會兒別人出來都沒了。&rdo;

&ldo;哦。&rdo;林蟬隨手拿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