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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熾將近七十歲的人,這時都忍不住落淚。看著在朝堂叱吒風雲近十載的宰相遲暮。曾幾何時,齊相之名,令天下的官員,無不打起精神來!
這是老天爺,讓一個強力的政治人物落幕!
齊馳安慰道:“放心,我不做張太嶽。五十八歲就累死在任上。我回川靜養。你我定還有再見之時。只是,臨去前我對新政放心不下。你代我去一趟金陵,和子玉談一談。”
胡熾含淚點頭,“嗯。”沒有廢話。他知道大帥的精神頭有限。
齊馳喘著氣,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道:“九年執政,我不愧於心,無愧青史!雖說,這九年來我消除了一些子玉的影響力。但,這是必然。
子玉的那一套理念,我不會全要。我的這一套東西,他未必全看得上。你拿我的親筆信去金陵,請他讓我的新政再延續幾年。曾大紳(曾縉)會代我做完。”
他這九年來,廢除前朝弊政。改漕運為海運,將安南,江南的糧食,走海運至天津,保障糧食供應,平抑糧價。改革鹽法。推行紙幣。以水泥路,重修天下官道。派遣大軍征服高麗、東瀛,佔領呼羅珊。
如此功績,青史自當評說。
胡熾躬身行禮,應承道:“是,大帥。”
…
永興八年,十月中旬。寒風凜冽,刺得街面上的行人都縮其脖子。
金川門內的集賢樓二樓的包間中,賈環和南京吏部尚書龍江先生寧儒相對小酌。
集賢樓是金陵知名的大酒樓,金陵菜風味極佳。“雲”字包間中裝飾得古典、華美,正中的八仙桌上美酒佳餚陳列,溫的一壺溫軟的紹興黃酒。
九年前龍江先生至聞道書院參加落成典禮,回到江南後,便是官運亨通。歷任嶺南左布政使,蘇松巡撫,南京戶部尚書,南京吏部尚書等職。
龍江先生微微感嘆,道:“子玉,前些時日天子派欽差來了吧。齊中堂可惜啊。”
齊大學士執政時期,政通人和,國家國力恢復。堪稱一代名相。六十三歲的年紀對於一個宰輔而言,正值黃金年齡。現在齊大學士卻患上重病,這實在可惜!
當然,從明朝的宰執來看,六十多歲致仕,或者病死的宰輔不少。比如:李賢死時五十九歲,彭時病死在六十歲時。李東陽致仕時六十五歲,張居正死於五十八歲。
可惜、感慨是一回事。另外,齊大學士致仕,只怕朝堂上又要生風波啊。
賈環舉杯,和龍江先生飲一杯,沒有隱瞞,道:“胡興齋昨日也到了金陵。齊中堂推薦:曾大紳為執政大臣。擢升吏部尚書殷鵬為東閣大學士。”
不僅僅是子文的聖旨來。齊大帥的私信亦由胡熾帶來。早幾日,瀟兒的書信同樣由傳驛送達。加蓋了長公主的印章的書信,走的是公文系統,傳遞迅速。她擔憂政局變化。
龍江先生微微驚訝,沉吟半響,道:“齊中堂是想蕭規曹隨?”
“嗯。”賈環點點頭。齊總督致仕前的這個安排,他並不大認可。曾縉的性格不夠強勢,為執政大臣略顯不足。問道:“北國風光無限好,龍江先生其有意乎?”
龍江先生仰頭哈哈一笑,道:“子玉當日在京中那首帝王詞,可是流傳甚廣啊!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近日紡織工廠中又出事故,子玉要留意一二。”
江南這兩年,隨著工部、少府、民間紡織技工聯合起來研製五年之久的織布機推廣,紡織業日益增長。這幾年,不僅僅是米價穩定,鹽價暴跌,布匹價格亦跌下來。
而紡織工廠的興起,令大量的工人失業。若非朝廷有向西域、遼東、安南的移民政策,只怕民亂會驟起。再有,工廠三天兩頭的出事,報紙時常報道。
賈環微笑著點頭。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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