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須知少日拏雲志,曾許人間第一流(第1/2 頁)
慕湘坊的場子似乎有被砸的趨勢,起鬨的起鬨,酒色迷醉,看熱鬧永遠不嫌事大。
但冷眼旁觀如姜寒煙的也有好幾個,幾個江湖豪客,幾個風流公子,他們來青樓似乎顯得要更高雅些了,至少這些腦滿腸肥的官宦貴胄和土財主是入不了他們眼的,更不用擔心霜禾姑娘會看上他們。
因為霜禾在他們心目中當如神女,霜禾賣藝不賣身,那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奇女子,引人無限遐想。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他們也得不到,但是他們懂得保持所謂的風度,冷眼旁觀。
喧鬧聲那麼大,但砸場的事情,還是沒有發生。
柳翎兒站上了舞臺的中央,三言兩語就讓場面安靜了下來。
金面具下不知道是什麼模樣,但微勾的唇角,從容的儀態,就已經征服了所有人,何況她口中說出的話讓人啞口無言。
“說了一月霜禾只公開表演一回,就只有一回,其餘全憑她心情。她不想出來,誰請都不行,要想成為霜禾入幕之賓,就要憑本事。慕湘坊是天下第一樓有它的道理,規矩就是規矩,誰也不能破壞。奇貨尚且可居,何況美人。霜禾身為天下第一美人就該有她的傲氣,否則豈不掉價,來慕湘坊的各位爺不也失了身份?”
柳翎兒淡淡地瞥了嚷著要動手的兩個人,又道:“陳三爺、何大人,來慕湘坊就是圖一樂,何必傷了和氣?張三爺陸運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又欲跨入漕運大展宏圖,霍大人即將升任司掌漕運使,舅舅又是戶部侍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何必為了一件小事不愉快?”
陳海和何山來一聽酒醒了一半,頓時去了火,對視了一眼,尷尬一笑。
柳翎兒見狀彎了嘴角,手一招,當即有人端上壺酒來。
她拿起白玉做的酒壺,笑道:“慕湘坊是開門做生意的,賓客盡興才能紅火。如果慕湘坊的規矩讓今天各位不高興了,我柳翎兒在此給各位爺賠禮道歉。”
素手一抬,修長的脖頸一揚,一壺酒就入了肚。
她放下了酒壺,對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又道:“今晚諸位盡情喝個痛快,喝的水酒就算我柳翎兒請了。”
話音一落,樂曲就響起來,一群舞娘高舉水袖姿態輕靈地登上了舞臺。
柳翎兒在她們中間,慢慢退去,不用再說什麼。慕湘坊裡的氣氛又恢復了往常。
尋歡作樂,歌舞笙簫。
姜寒煙看見吵得幾乎快要大打出手的陳海、何山來竟已推杯換盞,然後結伴退出了人群,消失在一樓。也不知往樓裡什麼地方去了。
姜寒煙勾起嘴角,輕聲對秋蘊道:“小蘊,我們也該行動了。”
秋蘊疑惑:“小、公子,行什麼動?”
姜寒煙扇子又落在秋蘊頭上,“當然是查案。你想法子找幾個姑娘,打探打探那天誰接待了常子貴,都做了些什麼。”
秋蘊眨了眨眼,“可是公子,我沒錢啊,總不能綁幾個姑娘來問吧。”
姜寒煙沉吟了一下,眼睛在樓裡掃了一圈,然後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她讓秋蘊附耳過去,低聲說了幾句。
只見秋蘊瞪大了眼,驚道:“啊,小姐,你讓我偷……”
姜寒煙捂住了秋蘊的嘴,低聲道:“那叫徵用。那胖子是禮部尚書的兒子,拜了閹狗張堯為乾爹,平日裡沒少刮民脂民膏,今天就當他為緝兇出一份力了,也算做善事。”
秋蘊撇了撇嘴,知道不做不行,“那小、公子你呢?”
姜寒煙摺扇一展,笑道:“本公子自有打算。小蘊去吧,萬事小心。”
秋蘊被姜寒煙推了一把,她嘆了一口氣,朝那胖子走去,擦肩而過,手在胖子身上摸了一下,胖子一點感覺都沒有,走過了姜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