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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往常一樣,羅伯特·達德利來到王子的套房,與愛德華一起用早餐。他一進屋子就深吸了一口氣,壁爐裡的松木燒的正旺,讓整個屋子裡都籠罩著淡淡的香氣。雖然外面是滴水成冰,屋子裡卻依然溫暖如春。花房裡剛送來的天竺葵,在半人高的中國花瓶裡開得正盛。
「您好,殿下。」他向王子微微鞠躬。
「快坐吧。」愛德華微笑著說。他打了個手勢,僕人們開始把早餐送上餐桌。
「我父親剛從陛下那裡回來。」羅伯特坐在了王子對面,「他看起來似乎精神不太好。」
愛德華微微嘆了一口氣,「然而父親堅持要舉行慶典。」
「我想不會有什麼問題,陛下僅僅需要露面一段時間就好。」羅伯特環視了一眼四周,僕人們上完菜後就知趣地退出了房間,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那些人這兩天有什麼動靜嗎?」王子問道。
「王后如今忙於照顧陛下。如今國王的衣食住行都是她經手,她似乎完全接受了自己作為國王保姆的角色,似乎再也沒有時間去插手政治或者是宗教問題了。」羅伯特微微笑了笑,「至於加德納主教,他似乎也非常安靜,畢竟王后幾個月前算是給他上了一課,如今他謹慎的甚至有點過了頭。至於赫特福德伯爵嘛……他如今看上去已經勝券在握了,畢竟現在看來他是攝政的不二人選,他自然也不願意在最後關頭節外生枝。」
「所有人都很安靜啊。」王子低聲說道,他看向壁爐裡跳動的火苗,「安靜的有些讓人害怕。」
「他最近對你是什麼態度?」羅伯特問道。
「還是老樣子。」愛德華嘆了一口氣,「似乎從蘇格蘭那件事情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陛下也並不是僅僅針對你,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他就像一隻受傷的獅子一樣,對周圍每一隻靠近的動物吼叫。」羅伯特安撫的看著王子,「多疑是君主的職業病。」
「希望我不要有一天染上這種令人討厭的病症。」愛德華笑了笑。
「我相信您不會的。」羅伯特也笑了起來,「我認為……」
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羅伯特的話。
愛德華和羅伯特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色,「請進來。」王子說道。
一名侍從推開了房門,「殿下,子爵閣下。」他向兩人分別行禮,「請殿下現在去國王的寢宮。」
「出了什麼事嗎?」愛德華問道。
「陛下突然開始發起了高燒,似乎病情嚴重。」
愛德華的臉色微微發白,他咬了咬嘴唇,「謝謝你,我馬上就去。」
侍從鞠躬離開了房間。
「你覺得會不會……」愛德華看向羅伯特,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羅伯特站起身來,繞過桌子,走到了王子麵前。他半蹲下來,握住了王子的手。「我想的和你一樣。」
「他是一個好父親。」愛德華的眼圈微微有些發紅,「也許他不是一個好丈夫,對自己的女兒刻薄,對自己的臣民殘暴,但他對我的確是個好父親,即使現在他對我也沒有那麼信任了。」
羅伯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愛德華。
「你覺得我準備好了嗎?」王子看向黑髮少年的眼睛。
「我覺得您會成為這個島上有過的最偉大的國王。」羅伯特低下頭,輕吻了王子的手,他的眼睛裡閃爍著狂熱的火苗。
……
當愛德華抵達時,國王寢宮門口的達官貴人們立即靠向走廊的兩旁,為王子讓開一條路。他們深深地鞠躬,腰已經近乎彎到九十度,盡力向未來的愛德華六世國王展現他們的恭順。
在最靠近門口的位置,站著加德納主教和赫特福德伯爵。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