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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檸琅知道現在的自己像個落湯雞,來到這種富人區的頂奢別墅,顯得很不體面。
來的路上,她壓抑自卑的心情,硬著頭皮,做好心理準備,今天來這裡,是自慚形穢。
遇見的卻是被她暗戀許久的人啞著嗓,語調溫柔的喚她公主。
她是公主嗎。
周檸琅怎麼可能是公主。
她出身普通,經歷平凡,不好好上學寫卷子,得滿分,一丟進人群裡,別人就看不見她了。
可是遲宴澤卻叫她公主。
一個國家只有一個的那種公主。
「哭什麼呢?我又怎麼欺負你了?嗯?公主。」他把頭低下來,臉靠在她的眼前,輕輕問。
金髮玉顏,亮眼紅唇。
屋外盤旋著強大的熱帶低氣壓,驟雨密佈,暑熱難退。
他在冷氣開著的書房裡,用絨巾裹著她,收斂起他渾身的邊界感,試探著,跟稚拙木訥的她靠近。
霎時間,周檸琅錯以為自己是被小王子放在防風玻璃罩裡的那朵獨一無二的玫瑰。
只看他一眼,她的心就為他瘋狂的發芽。
「今天我運氣不好。」周檸琅避開男生凝視著她濕漉漉眼睛的滾燙視線,偏開頭去,小聲說,「沒想到出門會下雨。」
「然後還把教練的車撞了。」遲宴澤提起。
「你怎麼知道?」周檸琅慚愧死了,她想遲宴澤肯定覺得她很笨吧。
她知道他的車技是職業比賽級的,如果家裡不把他安排到京北來上大學,他就進職業賽車隊了。
周檸琅的車技卻是還沒有駕照,在駕校練習考駕照科目三都要把教練車撞樹上的程度。
「別哭了,先把濕衣服換了。」遲宴澤說。
「舟也,衣服拿了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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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朝書房門口喚。
「拿來了,拿來了。」在門口偷窺許久許舟也說,笑嘻嘻的走上來。
他從來沒看到遲宴澤這麼溫柔的對待一個女生。
許舟也覺得挺新鮮的。
許舟也認識遲宴澤很久了,他看到的素來都是女生追著遲宴澤,遲宴澤卻高傲的半揚下巴,看也不看她們一眼。
可是,當他面對周檸琅,他把他銳利的下顎壓下來,一臉溫柔,嗓音清淺的哄周檸琅別哭了。
剛上完初中一年級的許舟也感覺到了什麼是愛情。
就是遲宴澤這麼獨特的對待一個女生的模樣。
「內衣拿了嗎?」見小男孩手上拿著一條碎花連身長裙,遲宴澤說。
「啊,沒拿。我再去問我媽拿,她有好多沒穿過的。」許舟也說著,邁著小腿又奔出去了。
書房裡又剩下週檸琅跟遲宴澤兩個人。
「我不用換衣服。」周檸琅覺得太尷尬了。他也太體貼了,讓她在做家教的家庭裡借女主人的裙子跟內衣穿。
他說得出口,周檸琅卻辦不到。
現在是大夏天,這麼熱,濕衣服穿在身上,也不會怎麼樣。又不是冬天。
「怎麼不用,都……濕透了。」遲宴澤特別壞的咬著她的耳朵。
聽到他又說葷段子,「你別胡說。」周檸琅刻意從他身邊躲開,問,「這是我做家教的地方。你怎麼在這裡?」
「許舟也的爸爸是我小姥姥宋曼霜的學生。浮霜古典樂團知道嗎?副指揮許政渺是我的提琴老師。」遲宴澤告訴周檸琅。
周檸琅恍然大悟,遲宴澤的提琴原來是這些人教的。
遲宴澤果真就是一個天之驕子,各種意義上的,他什麼都會,他生來就站在食物鏈的頂端,打從小開始,接觸的人全是各行各界裡的貴族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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