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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了,媽媽每天和我睡,這樣我晚上就不害怕了。可是媽媽哄我睡著以後,她自己不睡,總是一個人在那裡哭。有一次,我剛睡著,就突然醒了,我聽到了媽媽的哭聲。後來每晚我就裝睡,閉著眼睛在那裡聽媽媽的哭聲。媽媽的哭聲很小,又很難聽,一點也不比她唱歌好聽。我每天都替媽媽著急,媽媽心裡這麼苦,為什麼不去找爸爸說。爸爸好像也很苦,那他為什麼不找媽媽說。
二爸到底去了哪裡?他是和我玩得最好的朋友,他的遊戲打得最棒,比爸爸強一百倍。他還可以和我一起看動畫片,我笑他能和我一起笑,其他的大人就沒有這個本事。在我更小的時候,他還給我寫了一首詩:大蘋果,紅又圓,咬一口,剩半邊。
我到現在還會背。
我也寫了一首詩,是我念,二爸給我寫的:天上的烏雲要哭啦,地上流滿小雨花,可是我,只能呆在家。
大人們都誇獎我是天才詩人。他們問我知道什麼是詩人嗎?我說詩人就是用小孩語言說話的大人。
二爸就把我的詩和他的詩一起用很漂亮的筆和紙寫出來裱在我房間裡的牆上。起個題目叫:可可、李易詩歌選。
那一段時間,我天天高興。
那個巴特爾三爸,我不是很喜歡他。他長得像一個黑熊,很嚇人。但是他卻每次來家裡帶我去買很多很好很大很貴的玩具,三爸很細心,他說他不懂玩具,買玩具帶著我去買,讓我自己選,他這就做對了,他又不看動畫片,根本不知道現在流行的玩具是啥,我喜歡三爸給我買的那些玩具。現在三爸病了,而且住進了醫院,他的病那麼嚴重嗎?難道比可可的哮喘病還嚴重,那麼,三爸會死嗎?他死了以後還會給我買玩具嗎?可是死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個家我看算完了,沒有人寵我、愛我了,我的哮喘病也沒有人關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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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長 著
第十章
26
在沙面勝利酒樓,靠近視窗的卡位上,坐著兩個男人。他倆在這裡喝一下午茶了。兩個人似乎不太講話,他們好像在等人。酒樓裡的服務員都知道,他們在等一個女孩,昨天就在這個位置上,一個黃髮白臉的女孩來找他們,她要當演員,拍片。服務員站在邊上,斷斷續續地聽到,女孩的名字叫趙薇,他們後來給她改名叫玖兒,他們要投資量身定做包裝她。勝利酒樓裡,服務員們很快就以她們打工妹之間微妙的傳遞方式,傳遍了。服務員裡有夢想的,或者有姿色的,或者在男客人的目光裡自我感覺良好的女孩,對玖兒簡直羨慕死了。他們為玖兒著急,怎麼還不來?有些服務員甚至耳紅心跳地想,真希望自己是那個幸運的女孩。
這不是勝利酒樓的服務員有問題,像特務似的喜歡偷聽客人講話,因為這兩個男人和那個黃髮白臉的女孩實在太吸引她們的目光了,他們談話的內容又太刺激她們的耳朵了。現在是資訊共享的年代,人類已經沒有秘密了。偶爾有一點秘密都要想方設法洩露出去,創造一點價值。比如說某個女演員在還沒結婚,或者乳房還沒下垂之前,大張旗鼓地拍一些寫真集,把自己的最後春光洩露出去。以滿足好色一族的眼欲和豐滿自己的口袋。
服務員目光裡愛慕地看著的那兩個男人,有型有款地坐在卡位裡。雖然他們在不斷地看著窗外,洩露了他們內心的慌亂,但是面部表情還是顯得沉著冷靜。這是兩張少女著迷、少婦愛死的殺手型的成熟男人面孔。這兩張面孔不但冷靜成熟,還溫和寬容並且還顯示出了過去歲月的滄桑痕跡。
左邊,謝頂戴眼鏡,身材稍矮一點的叫徐善;右邊,留著板寸,看起來年輕一些又胖一些的叫李易,其實李易比徐善只重半斤,只高半厘米。李易一米七五,一百七十八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