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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音,咱倆的事……沈飛達想從啟發入手。
咱倆什麼事啊?李佳音臉蛋鼓起來,鼻孔張開。
就……咱倆就……都是大人了……啊……沈飛達說話毫無重點,眼睛不知道看哪好,餘光裡,一輛腳踏車從遠處飛奔???而來,如果他計算準確,這輛腳踏車將在幾秒之內撞倒李佳音。他眼疾手快,往前一撲,抱住站在衚衕中間的李佳音往前一推,把李佳音撞到牆邊,用身體死死護住,救人一命,讓李佳音以身相許也不過分。
腳踏車迅速逼近,帶著風聲跟沈飛達的心跳,在離他們很近的一個路口拐彎了。沈飛達還在等待即將到來的危險,沒想到危險就在眼前,他被李佳音使勁推開然後狠踢一腳,正踢在他發熱的部位。
滾!李佳音說。
七
李佳音跟沈飛達在青春期的一次次誤會與錯過中長大。長到沈飛達誤打誤撞學了上海本幫菜,被自己的師父,一個從上海灘流落北京城的吳儂軟語的小老頭帶回吳江路炒糖醋小排骨,一干就是好幾年,長到李佳音中專畢業水到渠成到她媽工作的副食店接班,套袖一帶,櫃檯一站,又是一代新人。
沈飛達這次回來目標很明確,就是李佳音。李佳音這就 22,他已經 23,兩個人該有個家了。
此時的沈飛達站在頭髮燙成一團大卷的李佳音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李佳音使勁拍他肩膀,你怎麼一下就認出我來了?
我可不就一下認出你來了,我在夢裡認了你多少回?想著想著,沈飛達眼圈發紅,幾近流淚。
晚上,沈飛達順理成章坐到了李佳音家的飯桌上,上座。菜其實大部分都是沈飛達做的,他擼起袖子在伙房裡掄了一下午大勺,做了上海風味的紅燒肉,還捏了獅子頭,沒有蟹粉但是放了荸薺,南方叫馬蹄,咬下去也是鮮嫩清脆,北方人都沒吃過。
沈飛達這不是露一手的事,這是露了好幾手,沈飛達做廚子做出了習慣,李大雷碰一下哪個菜,沈飛達就挑眉做期待狀,叔,這做的還成嗎?
實話實說,依照李大雷的北方舌頭,紅燒肉太甜了,獅子頭太淡,這魚的味道也吃不慣,但是不能駁人家孩子的面子,沈飛達忙乎的滿頭大汗,說句好吃是應該的。
酒是李大雷準備的,二鍋頭,李大雷倒了兩滿杯,杯頂的酒撐的圓圓的鼓脹出來,李大雷低頭就著杯沿抿一口,讓沈飛達也端起來,衝著沈飛達先是哈哈笑,然後說你小時候來我們家,我就想,這小子要是我兒子就好了,長大了能陪我喝酒,還真等到了。
李大雷的頭髮白了,是從鬢角開始,一點一點白上去的,沈飛達小時候看他像一座山,現在自己也長成一座山了,看他反而矮了。沈飛達側頭看李佳音,拌著紅燒肉湯往嘴裡扒拉米飯,她從小就愛吃肉湯泡飯。她雖然一句沒評論,但是看樣子是愛吃,而且是很愛吃,第二碗米飯已經見底了。沈飛達臉對著李大雷,眼睛斜著李佳音,手裡端著酒,李大雷催他幹了,好再給他滿上。
沈飛達是個廚子,在餐館上班,但是酒在他那就是提味的,喝的話他不成。他的酒量是兩瓶啤酒,白酒的話不喝合適,一喝就多。李大雷給沈飛達倒那一杯是一兩,沈飛達喝了一口看李大雷還在殷切的望著他,一閉眼一仰脖把一兩白酒灌下去了。
二鍋頭上頭快但是沒那麼快,作用在沈飛達身上第一反應是話多了。出學校入社會,沈飛達又在後廚混了許多年,察言觀色,鹽鹹醋酸,比以前還是有提高,他知道自己說話常常不在點子上,那就少說話。現在他喝的多了點,腦子不受控,李大雷話多,他也躍躍欲試。
小子在上海怎麼樣?李大雷問。
我在我們那是頂呱呱。配合語境,沈飛達豎起大拇指,上海本地人做的都不如我,我師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