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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祥道:「所
以,蕭先生的辦法,就是把通道毀掉麼?」
「想來虞兄也已經明白,若要全然避免兩邊生活擾亂,唯有斷絕兩界通道,否則,一切都不過是空談。此舉,無論是對府上還是對朕,皆再好不過。」
「這所謂的好,並不是真的好,只不過是對我們而言省心罷了。」虞祥語氣犀利,「如果這事成真,那麼無論他們如何選擇,都會留下遺憾和痛苦,蕭先生就這樣忍心麼?」
皇帝淡淡一笑,似喟嘆般,輕輕搖頭。
「這便是朕與府上最為迥異之處,也是朕不看好他們二人的原因。」他說,「在虞兄那邊,所謂專制,也不過是希望兒孫繼承衣缽。如虞女史一般,自恃自由,一不樂意便要任性出走,虞兄便也由她去了。可在這邊,乃全然不一樣。生在皇家,既居於人上,便要擔負起相應之責。如子昭一般,雖生性不羈,可這天下的重任一旦交到了他的手上,他便要拋卻一切,勠力承擔,其餘諸事皆推後而論,其中亦包括諸多喜怒哀樂。虞兄所謂的忍心與否,在這宮闈之中,乃極為奢侈之事。子昭的皇后,乃無異於他徵戰天下的同袍,若不可事事以大局為先做出割捨,又如何母儀天下?虞兄執掌大族巨產,朕這些話,虞兄應當明白。」
虞祥看著皇帝,雙眸深邃。
「如此說來,就算小蕭為這事對蕭先生有了芥蒂,也沒關係麼?」他說。
皇帝
的目光微微停了停,隨即道:「朕這身體如何,心中早已清楚,已經時日無多。朕能做的,便是將天下平穩交到子昭手上,重振朝廷,威加四海。至於芥蒂與否,朕說過,私心乃極為奢侈之事,不在思慮之中。」
「不在思慮之中?」虞祥似乎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忽而笑了起來。
第368章 長談(下)
虞祥的笑,很是突兀。
皇帝看著他:「虞兄何故發笑?」
虞祥道:「我笑蕭先生跟我從前一樣,自以為是,理直氣壯,結果除了自我感動,什麼也不會得到。」
皇帝眉間的神色微微一滯。
「此言何意?」
「小蕭在這邊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他和嫣嫣一樣,少年離家,憑著一己之力掙下自己的基業。」虞祥道,「可蕭先生顯然對小蕭的能力缺乏信心,非要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他,總覺得一切要按自己的意願規劃,方才有出路,所以,蕭先生才會做下了這些事。但蕭先生可曾想過,當初之所以在幾個兒子裡面選擇了小蕭讓他繼位,到底是為了什麼?不就是因為他的才學和眼界麼。蕭先生一方面要將重任交給他,一方面又對他的處事方法橫加干涉,難道不矛盾麼?」
皇帝道:「子昭的才能自是卓越,可若無朕在暗中支援,他又豈可以一己之力在朔方立足?他才二十多歲,豈可事事思慮周全,如虞兄所言,我等做長輩的,該多多引導。」
虞祥道:「引導與干涉是兩種行為,在我看來,蕭先生所作所為,乃是後者。我再問蕭先生一句,蕭先生用同樣的力氣支援別的兒子,或者說,支援別的才俊子弟,也能收到和小蕭同樣的結果麼?」
聽得這話,皇帝略略怔忡,一時語塞。
「如果不能,」虞祥繼續道,「那麼蕭先生就應該承認,小
蕭是個可獨當一面的成人,而非須得扶持的孩童。當年,嫣嫣執意要出去闖蕩,我面上雖然不同意,但背地裡仍然能幫就幫。也是因此,我總覺得嫣嫣就算成功了也離不開我。」
說著,虞祥的神色有些感慨:「但我也不能不承認,同樣的資源投入,如果換成別人,恐怕連嫣嫣的一半也做不到。蕭先生,為人父母的心思,我們都能說出一套一套的,但人也總是容易陷入自己的認知裡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