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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凡凡的目光略有閃動,只聽得瞿臨繼續道:「鬥法會上,我命他對陣清宣座下杜照卿,若能成功,便可揚名絕塵山乃至四海八洲……」她壓下心中湧動的意念,故作不明地低聲詢問:「結果如何?」
「結果,呵……」瞿臨輕輕一笑,「你的師兄婦人之仁,竟在最後一擊收了手,為師多年來的努力栽培功虧一簣,你說……他該不該罰?」
她的目光冷不丁落在了自己身上,白凡凡故作憤然咬牙,正打算說些什麼忽而又收了口:「許是師兄有難言之隱,弟子不好妄下定論……」見瞿臨臉色微動,她趕忙解釋,「師父素來不收徒,能令師父看中,師兄定然也非常人,廖芥一介凡夫,怎可不自量力對前人妄下斷語。」
瞿臨冰冷的目光緊緊鎖住自己,仿似下一刻無形的手便可遏制住她的脖頸,頂著身周蠻橫而強烈的威壓,白凡凡並無改口的意思。良久的沉默後,終見瞿臨輕笑一聲挪開了視線,身周氛圍立時舒緩不少。
「確是個機敏聰慧有主見的孩子……」
她心底無聲無息地鬆了口氣,長長的數千級臺階,二人皆不再言語。直至止步在金殿門前,瞿臨才一揮拂塵,厚重的朱門「吱呀」應聲大開。
她緩緩側過頭來,語氣平淡:「時間已到,你且去禁室找你的師兄,將他帶過來,我有要事告知與你二人。」
說罷,瞿臨便不再慷慨目光與她。那黑金道袍消失在了屋內拐角,只見朱門洞開,內裡卻是透出一股冷森森的氣息。
禁室?禁室在何處?
她正一籌莫展,恍惚間察覺腳邊裙擺好似被牽動,她低下頭,徑直對上了一雙碩大渾圓且純真的眸子。
乃是一隻白白胖胖的地精。
地精模樣頗像個單純的嬰孩,它舉起白嫩的藕臂,悄然指向金殿一側,它雖模樣瘦小,然跑起來卻靈活迅捷不比任何人慢。白凡凡知其正在領路,心領神會地跟上了它的步伐。
一人一精繞過金殿,前行不過數百步,便倏地察覺自己撞上一堵無形的屏障。他們穿屏而過,幽深林間景色突變,忽而一片碩大的花田映入眼簾。而她踏入花田的剎那,便察覺周身溫度驟降,冷得她情不自禁哆嗦了幾下。
「這是什麼地方……」白凡凡輕聲嘀咕,四下環顧,許是身旁陣法實是高妙,她看不出一二,然心下卻明白此地定是瞿臨長老設下的異境。
絕塵山四季如春,此地卻寒冬冷冽,漫無天際的雪白中隱約能瞧見點點紅光,乃是風雪中傲然立著的株株紅梅。
地精腳步不停,忙不迭地跑向其中一株,見它忽而駐足梅樹下,白凡凡四下打量,疑惑出聲:「莫非禁室便在這附近?」
地精好似聽懂了她的猜測,急切地伸出胖手指向梅樹,而後原地轉了數圈。
「你可知禁室該如何開啟?」
聞言,地精一偏腦袋,嘰嘰哇哇地說了些晦澀難懂的話,一人一精目光相觸,好不尷尬。白凡凡輕嘆了聲:「你且冷靜,如何開啟禁室不妨演示與我……」
話音落下,地精茫然無措且焦急的面色不改,它高高蹦起又重重落下,起落間揚起腳邊略有消融的雪水。她還欲再問,漸弱的風聲中,忽而傳來一陣虛弱的輕咳:
「咳咳……」
一人一精驟然屏住了呼吸,直至那咳嗽聲再次響起,他們才意識到周圍有人,略顯興奮地四下張望。靜寂的花田除卻梅林和風雪,再看不見他物,而那輕聲咳嗽也悄然歇下。
白凡凡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仿似想到什麼一般,竟學作方才地精模樣原地跳起,起落間大地輕顫,那咳嗽聲果不其然再一次響起,卻是比方才更為急促虛弱。
趁著那輕咳未散,白凡凡立時揚聲詢問:「敢問閣下可曾見過瞿臨長老座下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