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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隼笑了笑，不置可否。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

周魚原本等著他找話題，可等了半晌也不見他有動靜，只安靜地望著天空。

她有些不習慣，這麼幽靜的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還不說話，她都快要聽見自己咚咚作響的心跳。

於是她咬了咬牙，硬著頭皮找話聊：&ldo;你今天，是不是一直在趕專案？&rdo;

秦隼視線從天上移下來，落到她臉上，輕輕嗯了聲：&ldo;我有很多事情要兼顧。&rdo;

周魚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然後就又陷入沉默。

她尷尬得想起身離開了，她怕再這麼主動找話題硬聊，會惹他討厭，但不說話她又如坐針氈。

&ldo;之前在寶山縣的時候，賣魚和幹體力活都是你一個人。&rdo;秦隼忽然開口了：&ldo;你父母呢？&rdo;

周魚愣了下，沒想到他會好奇她的家事：&ldo;我媽身體不是太好，所以我放假的時候都會幫她幹活。我爸在十年前就去世了。&rdo;

&ldo;……&rdo;秦隼沒料到是這樣，低聲：&ldo;對不起，我不知道。&rdo;

&ldo;沒事。&rdo;周魚頓了頓，嘆了口氣：&ldo;其實，也許，死去對他是種解脫。他得的癌症，到了晚期渾身都痛，骨瘦如柴，那時的醫療條件又不發達，我家也沒有那麼多錢來治，就全靠他硬扛。&rdo;

秦隼安靜地聽著她講。在這之前，她對私事都是點到即止，從不細談，今天是第一次願意多說一些。

&ldo;你之前不是問過我，為什麼要選現在的專業。&rdo;

秦隼思忖片刻：&ldo;因為你爸爸？&rdo;

周魚點了點頭：&ldo;我爸生病之前，一直在礦山工作，那兒汙染特別嚴重，和他一起上礦的工人有不少都生了病，所以我才選了環境工程。如果地球能少些汙染，是不是就沒有那麼多人生病。&rdo;

&ldo;原來是這樣。&rdo;秦隼若有所思：&ldo;環境問題的確現在形勢嚴峻，以前我去潛過水的島嶼，現在到處都是塑膠垃圾，甚至威脅到海洋動物的生命。你學的專業，很有意義。&rdo;

聽見他的肯定，周魚不自覺地開心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願意跟他說這麼多，或許是溫暖的泉水讓她太放鬆，又或許是跟他沒有那麼生分了，這麼大的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無端生出一種親近感。

眼前，忽然有片白色物體緩緩降落。她下意識抬頭，漆黑的天幕下，紛紛揚揚的雪花正從天而降。

她本能地伸出右手去接：&ldo;下雪……了？&rdo;

秦隼也抬頭望著天：&ldo;山裡比城市冷得多，這個時候下雪也不稀奇。&rdo;

&ldo;不知道是不是初雪？&rdo;周魚望著落在她掌心，又逐漸融化的雪花：&ldo;好美。&rdo;

聞言，秦隼低下頭，安靜地注視著她，她正抬頭望著天，大大的眼睛裡映著星星，脖頸修長，細碎的雪花在她四周飛舞，露在水面上的鎖骨凝著水珠，泛著瑩潤的光澤。

其實，細瞧的話，她還是有點好看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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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建過後，生活又恢復如常，轉眼已至十二月初。

基礎體能訓練了近兩個多月，泳社的新社員終於迎來第一場考試，專案和入社時考的一樣。

周魚是今年唯一進社的女生，自然飽受關注。

在大家的期待下，她竭盡全力游完兩百米。出水時教練報了時間，2分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