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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韓諶二十八歲就成了l大的教授,對於泥足深陷的他而言,韓諶是他所仰望的物件,他不也想讓對方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這個時候,房間外傳來開門聲。
「我還有事,先掛了。」岑禮有些急促道,然後將電話按了結束通話。
推門而進的人是寧修遠,大抵將他折騰過一番以後心情好了些,特意給他送了飯菜上來。
「剛才在和誰說話?」寧修遠皺眉問。
「……同學。」
寧修遠將飯菜放在了桌子上,待了一會兒沒有走。
儘管坐在軟凳上,身體多少也有些不適,岑禮側了側身,看著面前的食物半點食慾都沒有。
也許是因為寧修遠就在面前。
對方見他一直不動,拿起勺子要餵他,就像擺弄一件稱手的器物般,岑禮往後躲了一下,道,「江言還在樓下等你。」
寧修遠的臉黑了下來,「用得著你提醒?」
寧修遠把勺子放回碗裡,瓷器碰撞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
見岑禮這副模樣,寧修遠也沒了什麼興致,煩躁的起身離開了。
寧修遠總是想他擺出自己喜歡的樣子,但對他半點耐心都沒有,殊不知人都是有自己的認知和情感,不像機器一般,能隨意調到自己滿意的程度。
手機新收到了幾條簡訊,是韓諶發給他了,岑禮點開了以後掃過一眼,就擱置在了旁邊,下次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韓諶了。
難得安靜的一晚,也沒有人過來打擾他。
寧修遠給他在學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岑禮原本打算週末再去醫院做手術,但寧修遠聽聞了風聲,這件事也就不能再繼續往後拖延了。
第二天一早,岑禮就坐車去了醫院,他在辦公室找到了白成鬱,想今天就能夠做手術,況且男子有孕本就很離奇,以他目前的狀況,他也畏懼去別的醫院。
「今天動手術?」白成鬱有些詫異,「那你的身體狀況……」
「再拖延下去,寧修遠就會知道。」岑禮道。
「……」
「……只有你能幫我了。」岑禮懇求道。
白成鬱面色為難,畢竟這不是一場小手術,要是岑禮出了事,那後果也不是他能夠承擔得了的。
第027章 聽你的話
正是上午,外面的陽光從窗戶的一角透了進來,更襯得岑禮身形單薄。
手術也不是隨便就能安排的,白成鬱猶豫了一會。
「你確定今天要動手術?」白成鬱為難道,「我也不能完全保證不出意外,況且你母親還在住院。」
岑禮輕抿了一下唇,「什麼樣的手術都會有風險。」
「……那好吧。」
手術安排在了四個小時後,白成鬱倒了一杯熱茶,要岑禮暖暖身體。
岑禮的目光注視著窗外,正是初冬時節,外面的楊樹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幹,岑禮想到了一則故事,得了絕症的病人看著病房外的那顆樹,想著等到樹葉全部都落完,自己的生命也會消失殆盡。
後來有一位畫家知道了,連夜畫了一片永不凋零的樹葉,給了那個人希望。
那他的希望呢?
白霧從杯沿往上散開,岑禮的手也多了些熱氣。
上午的病患較多,白成鬱的科室裡總是會進來一些病人。
岑禮將茶杯放在了桌邊,走到了走廊外,看著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他抬起左手手腕,看了一下時間,離手術還有三個小時。
醫院裡出來,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也逐漸消散,陽光覆在身上,帶了一絲暖意,岑禮微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