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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位有刷資歷嫌疑的二代,極富學術氣質且長相漂亮的宗樺本來不想多搭理。但孟意蝶那會兒被孟百里的pua激發了驚人的學習熱情,即便不懂,從一個一個地查術語、定義和對照論文開始,花了半年時間總算基本理解了公司這個專案的定位和意義。同時,她經常兩頭跑,有空就請宗樺吃飯向她請教。
宗樺從斷然拒絕到婉轉拒絕,再到半推半就,最後欣然赴約,就是因為孟意蝶重新整理了她對二代的僵化認知:努力、虛心、聰明,又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孟意蝶舉手投足間的英氣和溫柔的性子更讓她側目,而宗樺眼裡的光芒和深深的酒窩也讓孟意蝶深陷。
老派學術人宗樺當然知道和孟意蝶從飯桌聊到咖啡館,再上車裡,最後送她到家門口不是一般的友情。當她滿腦子都是這個女孩後,在一個雨夜就沒繼續和她談論詩詞歌賦和星星了,抓住孟意蝶的衣襟進了門。
一回生二回熟後,三回四回就邁不開步了。宗樺將孟意蝶扣在家裡整整一個週末。直到孟意蝶不得不回家前,她們才想起來在家門口確定關係。宗樺開的口,「我年紀大你十歲,應該我來問你,願不願意和我建立戀愛關係?」
孟意蝶當時鼻子都酸了,抱著宗樺說「我願意」。然後徹底邁不動腿,又在宗樺家待了一夜。
那是孟意蝶第一次叛逆。對母親孟百里的嚴格門禁規則她無動於衷,「我成年了,和誰睡覺睡了幾回是我自己的私事,您連這個也要過問?」她從那以後搬了家獨自生活。
那次也是孟意蝶唯一一回和宗樺難捨難分的超長蜜月。三夜兩天罷了。這之後兩個人都被工作吸了進去。一個經常出差,一個泡實驗室裡。每個月難得見幾回,見了後重點就是辦正經事。以致於三年後的某天宗樺忽然感慨,「我覺得……咱們倆像固定炮友。」
這話粗聽很傷人。談戀愛要是指著那方面的話總給人一種膚淺的感覺。可事實時,除了眉來眼去的那段時間,孟意蝶和宗樺之間見面就是滾床單,分開才會談點人生哲學。直到孟意蝶的焦慮症和抑鬱症診斷出來後,宗樺才知道自己不那麼瞭解這個人。
孟意蝶坐在餐桌旁安靜地吃早餐時,宗樺卻沒顧上。她兩個多月沒看到女朋友,眼前這姑娘漂亮不假,但有些陌生感。
「我相信你現在睡眠好轉了。」宗樺的眼窩比一般人略深,顯得她眼睛更像嵌在臉上的寶石。這兩顆寶石只有流連在孟意蝶眼裡時才綻放出光芒,「昨晚睡得呼呼的,像只小豬。」
那可不,因為相親的事吵了半宿,最後孟意蝶接受了這個事實:宗樺的身份地位不適合公開,最多對她家裡公開。所以偶爾,她需要相親這類社會常規活動放放□□。下半夜的宗樺又被孟意蝶摟著不鬆開,兩個月的旱情被一場暴雨緩解。再加上昨天開了幾小時車,孟意蝶累得不行。
「那要不……你有空就回滬市,我有空去陽城?」總歸約會週期不變,宗樺如此提議。
雖然小半夜的溫存後總覺得還有大片空虛在身後窺視,想了想,孟意蝶還是答應了。宗樺為她擦了嘴,看到孟意蝶眼裡的火苗後她只能嘆氣,「你這樣……我吃不消的。」她早上還要去實驗室。
孟意蝶不管,她抓住宗樺的手腕,「就一次。」
再度意亂情迷時,宗樺喘息著抱緊孟意蝶的肩,「意蝶,我喜歡你這麼野蠻。」
適度激勵後,一次變成了三次。孟意蝶醒來時已經下午兩點,宗樺留了紙條已經出門。
她開啟手機,裡面是毛豆可憐巴巴的三條語音:
孟阿姨,我們來不及去迪士尼嗎?
孟阿姨,我們在吃小籠包你來嗎
孟阿姨,我們在酒店等你對不對?
最後一條時間是一分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