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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月得令,領著麾下衛士馳騁而去。
公孫顯見裴淵旋即披甲,嘆氣:「殿下縱是有弱點,也不該曝露給敵人。」
裴淵翻身上馬,淡淡道:「我從不是完人。」
說罷,他叱一聲,引著手下兵馬出發。
公孫顯望著他的背影,搖搖頭,忽而想起御史臺的老匹夫們若得知此事,也不知會有什麼說法,不由覺得心煩得很。
火生騎在馬上,一手將晚雲挾在身前,一手操縱韁繩,為宇文鄯斷後。
行至三十里,前方忽而遭遇右將軍謝攸寧。
只見他手持長槍,身著明光鎧,指著宇文鄯,神色冷峻。
「這究竟是為何?」他的聲音裡滿是壓不住的怒氣。
「別問了,」宇文鄯神色沉靜,「你若恨我,不若與我來打一架。」
謝攸寧暴怒:「你我同袍八年,過往情義莫非都是假的!你公然反叛,置我等弟兄於何地!」
宇文鄯知道他怒從何來。
他做下這些事,定然會讓許多人意外又失望。便如面前的謝攸寧。
謝氏祖孫三代侍奉鎮南王,鎮南王登基之後,謝攸寧的父親被封永寧侯。
謝攸寧排行第三,人稱謝三郎。他的兄長在八年前戰死,如今,謝攸寧獨挑大樑,是永寧侯世子。
而宇文家的情況卻不同。
宇文氏乃前朝舊臣,上兩輩被前朝折磨殆盡,如今門戶凋零,和滿門忠烈、風頭正盛的謝家形成鮮明對比。
但即便如此,二人八年來朝夕相處,情同手足。謝攸寧做夢也想不到竟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不是假的,我真心拿你當弟弟。」宇文鄯慢慢抽出雙刀,「可命運弄人,我亦抵不過天意的安排。」
謝攸寧涼涼一笑:「戎王許了你什麼官職?」
宇文鄯也不隱瞞,道:「丞相。」
「丞相?」謝攸寧仰天大笑,「宇文將黎,你當真瘋了!戎人終將亡國,就算給你當王又如何?」
「那也是個王,」宇文鄯目光悲涼,「我宇文氏可不必被埋沒在浩浩史書中。」
謝攸寧定定地看著他,目光複雜。
「留下九兄的人,你走吧。」好一會,他說。
宇文鄯長籲一口氣,回頭看著火生。
火生怔了怔,隨即道:「我要帶她回去!」
宇文鄯目光一寒:「不可。」
「有何不可。」火生嗤笑,「這謝攸寧的兵馬還不如你手下的多,我等衝過去,料他奈何不得……」
話沒說完,突然,他的鼻子被晚雲的後腦勺狠狠一撞,不由痛呼。
而晚雲已經趁著他鬆開手,滾落馬下,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火生一手捂著鼻子,眼睛吃驚地瞪著她。
她手裡拿著的正是他的佩刀,他的腰上,當下只剩一個空蕩蕩的刀鞘。所有的事,都在須臾間完成,這女子竟有這等身手。
這變數出乎眾人意料,宇文鄯的人也紛紛拔出刀劍,將晚雲圍在中間。
晚雲並不懼怕,兩手拿著刀對著眾人,一雙明眸滿含怒氣。
火生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已經滿是鼻血。
幸好鼻樑骨不曾撞斷。他心想,真是個莽女子……
「把刀放下。」火生道,「你打不過這麼些人。」
晚雲毫不退讓,道:「要放下刀的是你們!當下前方有謝將軍,後面有齊王追兵,還不快快投降!」
莫名的,火生覺得這些威脅的話從她嘴裡冒出來,頗是喜感。
「怎說話這般難聽,」他嘆口氣,「你這臭脾氣,也只能嫁給我了。」
晚雲氣得小臉通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