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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主清了清嗓子:「怎麼會,女子這麼打扮再好不過了。過來坐,喝茶。」
也不知從何時起興起煮茶飲茶之風。這東西喝起來麻煩,從茶葉、煮茶的水到茶器,再到不同茶葉搭配的不同香料或鹽巴,樣樣考究。
從前在東都,師兄每請人道家中做客,都要鄭重地煮上一壺,說這樣禮數才周到。晚雲看裴淵屋裡也有這麼一套。只是他忙於戰事,還未有閒心倒騰。
晚雲看茶罐旁的罐鹽,邊跪坐下坐邊道,「我不喜鹽花。」
「就你要求多。」郎主埋怨道,讓石稽另取一紅泥小爐,新開一鍋。
子時至,城中各處響起了鞭炮聲,家奴紛紛來到庭院中給郎主道福,求郎主派新錢。
郎主笑著揮揮手,就見石稽拿出早就備好的新錢,阿沁替他一一派去。
眾人說著吉祥話,高高興興地散去。
阿沁拿著新錢轉到晚雲跟前,郎主卻打了個手勢,將新錢捏到了自己手裡。
晚雲看著他,不知所謂。
他抽了抽嘴角:「你與文公守歲時,不曾說吉利話麼?」
「計較這個?」晚雲往嘴裡扔個塊蜜餞,道,「我們仁濟堂全年無休,第二天還要開店迎客,沒人守歲。」
「真的?」
當然是假的。
仁濟堂守歲可是大場面。凡到過年,各個分號的門人若是想回來,隨時歡迎,好吃好喝好住地招待十日。通常幾百上千號人一道,吉祥話得說上一個時辰。她這麼說,只不過不想給他拜年。
晚雲淡定地點點頭:「當然是真的。」
「那將黎說一個?」
宇文閒閒地躺在榻上,道,「沒力氣。」
「沒意思。」郎主惱道,「去睡吧。」
「話說。」晚雲定了定心神,「聽聞明夜有燈會,金陵公主出來看燈,讓我去看看吧。」
郎主微微挑眉:「你是去看公主還是看情郎?」
晚雲已經習慣他的打趣,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主要看公主,若情郎在,順帶看一看。」
「做夢。」
「讓她去吧。」宇文鄯忽而道,「讓她死心也好。」
郎主感慨:「今日可真是吉日子,將黎居然幫人說話了?」
宇文鄯不與他廢話,「給你道個福,讓她去吧。」
晚雲也拜了拜,「給你道福,萬事和順,我不用新錢。」
郎主嗤笑一聲,仍然給了他們新錢,「瞧你們這狗樣子。去就去吧,不過我有言在先,讓捅了什麼簍子,我決不輕饒。明白了?」
「明白。」
晚雲蹦蹦跳跳地回屋。
郎主凝視她的背影,笑道:「頂美的小娘子,裝什麼男子。」
宇文鄯側臥在榻上,撐起頭,道:「我已無大礙,明日既然出去了,就讓九兄把人帶走吧。」
「那豈不便宜了裴淵。」郎主不情願地搖搖頭,道:「讓我再想想,總歸要他給點什麼。」
宇文鄯不由得困惑:「你對九兄有何不滿?你二人並無交集。」
郎主摸摸下巴,沉默良久,拍案道:「嫉妒。我必定是嫉妒他了。」
宇文鄯抽了抽嘴角,頭一回看人把嫉妒說的如此直白和坦然。
「唉,我怎麼能嫉妒呢?」郎主煩憂道:「可他確實運氣好啊。本來出身差,先天不足,還被送去當質子,這輩子就完了。可如今看來,軍功滿身,美人在懷,嫁了人的和沒嫁的人都喜歡他。所有人都喜歡他,連阿瑤的弟弟也喜歡他。」
他憂傷地看向宇文鄯:「快叫聲姊夫,安慰安慰我。」
宇文鄯只覺得額角跳突。過去從阿姊宇文瑤那裡知道此人離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