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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謝謝你。&rdo;他摸了摸如意的頭，剛過完夏天，小孩子的頭髮剃得光光是的，像寺裡的小沙彌。

&ldo;不過我今天沒法給你雞腿，下次……&rdo;

&ldo;沒關係，我今天吃飽了，也吃不下雞腿了。下回你來做客再跟我換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我又忘了……&rdo;

&ldo;妙賢，我的法號。&rdo;

&ldo;噢噢，妙賢師父，這回記住了。&rdo;如意站起來拍拍屁股，&ldo;我得回去洗澡了，外婆找不到我該著急了。&rdo;

&ldo;嗯。&rdo;

他們揮揮手作別，妙賢看著手裡的饅頭出神。

…

重新跟三夢面對面坐在一起，他已經不知道在外面吹了多久的夜風，渾身都冷透了。

他臉上掛著木然冷漠的表情：&ldo;剛才晚飯的時候，對不起。&rdo;

三夢搖搖頭。她剛幫如意洗完澡，安頓他睡了才過來。她很冷靜，也很清楚此時此刻妙賢並不僅僅是要說一句對不起。

果然，他下一秒就說：&ldo;那份離婚協議，你手頭還有備份嗎，可不可以給我看看？&rdo;

三夢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確定他是認真的。

&ldo;什麼意思？&rdo;

&ldo;如果你有備份的話，我想看看。&rdo;

&ldo;看了又怎麼樣，你想離婚？&rdo;三夢突然怒了，騰地站起來差點掀桌，&ldo;我就問你這樣忽冷忽熱什麼意思？在山上你說不離婚，願意跟我回家，昨晚爬我的床，現在又要看離婚協議……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不是故意耍我？&rdo;

真是佛也有火，何況她不是佛，她是狙擊手，習慣了一個手勢一個指令就明明白白的，不要捉摸不定，不要讓她去猜。

妙賢眼裡沒有波瀾：&ldo;之前是我考慮不足，抱歉。&rdo;

&ldo;這不是抱歉的問題。&rdo;三夢簡直抓狂，&ldo;既然要離婚，昨晚為什麼對我那樣？&rdo;

沒錯，她是想過就算來個分手炮也沒關係，但那至少得雙方達成共識要分手。他昨晚和今早那樣情意綿綿的表現，現在突然說要離婚，那就不是分手炮而是騙炮！

他為什麼要這樣，她百思不得其解，更令她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問：&ldo;我昨晚怎麼對你？&rdo;

陳一就是陳一，一旦冷淡起來，簡直是萬古不化的冰山。她敢在他面前乘風破浪，勇往直前，儘管也曾一次又一次撞得頭破血流，可這回是真的聽到了心底那艘船擱淺的聲音。

她說不出口，饒是她大膽奔放，也沒法把他昨晚情熱時在她身體裡進進出出跟她肌膚相親的細節說出口。

她還想留一點點尊嚴，給自己，也給她的家人。

她房間裡連著印表機，離婚協議就在她的手機郵箱裡，她很快重新列印出來，放在他的面前。

&ldo;你可以慢慢看，有什麼疑問可以提。&rdo;她也迅速恢復了理性，&ldo;只有一條，你爸媽那裡你打算怎麼交代？&rdo;

圓覺大師夫婦一直反對他們離婚，相信他也瞭解過如今圓覺的身體狀況，還有多少在世的日子不好說，但真的是經不起任何刺激的。

她已經盡了力，剩下的就是他這個做兒子的責任了。

&ldo;離婚的事只能先瞞著他們，我會努力說服他們接受這個現實。&rdo;妙賢說，&ldo;在那之前，能不能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