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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到厲劍十四五歲的時候,他父親砍柴不小心摔死了,厲劍就成了孤兒。村子裡的人一起把他養到了十六歲,然後參軍,跟的就是現在的崔大校。
軍隊成了他的家。戰友就是他的弟兄,崔大校成為他實質上的父親。進入部隊時還是一張白紙的厲劍,上面的所有的圖畫都是在部隊渲染上的。他從一個士兵做起,到班長,然後考上軍校,出來後是副排長,然後排長,副連長,這麼一級一級地往上爬的。一直都很順遂,直到崔大校被調到另一個軍區。臨走前,崔大校跟他談了一夜,把厲劍看不懂的事情掰開來揉碎了一樣一樣地跟他說清楚。
所以那些陰暗面,厲劍不是不知道。甚至這次轉業,也是被軍隊中那些蛀蟲和玩弄權術的人給害的。但是隻要一想起崔大校和其他的以身作則的軍官,想起並肩戰鬥的夥伴,想起洪水氾濫時保堤救災的戰友,想起冰雪中凍掉了手指頭的兄弟,就覺得,自己的信仰一點都沒有錯,從來也沒有錯過。
想到這些,厲劍的心情舒展了很多。下一次見到歐鵬時,肯定可以把他駁斥得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但是約他見面的電話,卻怎麼也撥打不出去。
又過了個把星期,手機突然接收到一個新鈴聲,一首英文歌,是歐鵬傳送過來的。厲劍的英語不靈光,聽不懂,只覺得那首歌聽起來還成,又因為是歐鵬傳送過來的,不知怎麼想的,居然也就用上了。聽了兩天,突然意識到,歐鵬給他發來手機鈴聲,是不是暗示他主動打電話聯絡,並且……呃……再銷魂一次呢?
厲劍便有些蠢蠢欲動了,仔細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日程安排,便打算給歐鵬打電話約時間。怎麼開口,厲劍並不知道。只是想著,也許電話撥過去,那邊便是低沈沙啞的聲音,也許還是油腔滑調,也許就是開門見山。
還沒等厲劍付諸行動呢,保全學校就出了件事,一個學員在訓練的時候受傷了,腿骨骨折,學員的家屬吵上門,要求賠償,價碼還開得挺高。
厲劍有點頭疼。所有的學員都買了保險,金額不高,保險公司賠,最高也不過五千,而那個學員要求賠償五萬,因為,他是在訓練中被渣狼小吳給踹傷的,這個小吳,是以前在部隊做過厲劍的手下,曾經跟大老闆崔仁明做過兩年保鏢,之後跟著厲劍做教官,偶爾跟厲劍出去做任務的那個小吳。
這事,小吳肯定有責任,但是那個學員──按照學校的教官和其他學員的話說──要扛上大部分的責任。當初那個學員進學校,厲劍他們本來就不想要的,首先他不是退伍軍人,也不是家庭困難人士,也不是保安公司的推薦,是他家人硬逼著他來的,因為他桀驁不馴,惹是生非,喜歡打架鬥毆,蠻橫且不講理。到學校後常常欺負同學。問題是,這個學校的學員,絕大部分都不是好惹的。那家夥吃了幾次悶虧之後,開始撿軟柿子捏,專門找老實人的茬。
小吳和其他教官看這種人最不順眼,早就想把他轟出去了,但是人家交了錢,犯的事兒又不夠把他開除,又不能體罰,就只有明裡暗裡整他,結果把那學員的邪性給攪上來了,仗著自己身強體壯,在散打訓練的時候出黑手,想要教訓小吳教官,順便給自己立個威。
結果訓練變成了打架,小吳出腿狠了點,把那個學員的腿給踹斷了。
那個學員本來就是長沙人,認識的人多,他家裡人喊了一大幫子狐朋狗友把學校圍堵起來吵事,又說去驗傷,要報警,說小吳公報私仇,得抓起來什麼的。
厲劍等人自然不怕這個,但是這是個學校,崔仁明名下的學校,真要鬧大了,對崔仁明的生意不好,也會有損學校的名聲。連報社記者都來了,等在外頭到處踅摸著好料呢。而這兒的學員和教官,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來蠻的誰都不怕,這手,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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