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第1/3 頁)
&ldo;是你要跟他走的。我警告過你了。&rdo;
&ldo;無論如何,你當時都該阻止我才對。&rdo;
西蒙老老實實道:&ldo;我怎麼阻止?我當時整個人都蒙了。&rdo;
&ldo;反正,你蒙了就是你不對,你讓我跟他走就更是不對。&rdo;
兩人並排坐在長椅上,戴菲耷拉著肩膀坐在西蒙身邊,不時用好奇的眼光瞄瞄酒吧裡的人。在藍調酒吧,她顯得太年輕了點‐‐太年輕了,所以特別引人注目‐‐她不該在外面那種風花雪月的場合流連,不該和那些有&ldo;屠夫&rdo;之稱的水手們同處一個屋簷下面。的確,西蒙和戴菲太年輕了,就像從另一個世界冒出來的小鬼一樣另類。不過,這是他們自身的問題。
他們打量戴菲的同時,戴菲亦打量著他們。這群髒兮兮、不修邊幅的女人們,青春韶華逝去,美貌蕩然無存,只好來這種地方用酒精尋求麻痺,繼而醉生夢死、甘心墮落。
&ldo;西蒙,我跟你說,這不能讓我爸爸知道!你必須發誓,永遠不能告訴他我來過這裡!&rdo;
&ldo;那我們怎麼跟他們解釋?&rdo;
&ldo;就說我們‐‐說我們沿著路走,離開民歌咖啡廳就準備回家,這挺正常吧,我們沿著河邊走,然後在河邊的長椅上,就是馬東酒店前面的長椅,就說在那裡好了,我們必須把口供對好‐‐我們在那裡碰到三個男孩子,他們突然跳上前要非禮我。然後你就跟他們廝打了起來‐‐我會把你說得非常非常神勇‐‐但他們是三打一,你當然打不過,結果我被他們其中一個給抓走了。對了,把你的領帶扯出來,把衣服弄亂些,你得像個打過架的樣子才行啊。&rdo;
但西蒙身上沒有抓痕淤傷,更沒有鼻青臉腫,全然不像是剛打過架的孩子。尤其荒謬的是,他一點都不像她虛構的那樣英勇無畏,兩者完全聯絡不上。明眼人都瞧得出他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就連她那頭腦最簡單的老爸都能看得出來。她喃喃自語,他們肯定不會相信她說的話,一定會抓著西蒙逼供,那就完了,西蒙鐵定招架不住,肯定會從實招來。所以她變了主意:&ldo;算了,還是儘量躲過去不說比較好。還是單獨回家吧。&rdo;
戴菲套上薄薄的夏裝外套,蓋住裸露著的肌膚,獨自走回了家。她走的就是平常該走的路,沒有繞到河畔。到家的時間理所當然比平常要晚,她越是晚回家,她爸爸就越是焦急等待她平安歸來。這次亦不例外。她剛把鑰匙插進鎖孔,就從門縫中發覺燈亮了‐‐是爸爸聽到響動,開燈下樓來了。他走得很輕,不想驚動媽媽。他一如既往穿著老派的棕格子睡衣,腰帶上的流蘇隨著他的步伐搖曳著。
&ldo;戴菲,你上哪兒去了?這麼晚才回家。&rdo;
雖有外套蓋著撕破的裙子,但她糾結凌亂的金髮和蒼白紅腫的臉孔卻怎麼也騙不了人。一路上,她都思索著要如何解釋。她望著爸爸那蒼老瘦削的臉,只見他的臉色益發難看了,一副想要刨根問底的架勢。她心知無法躲過,便撲進他懷中哭道:&ldo;哦,爸爸!&rdo;
&ldo;怎麼了?親愛的,發生什麼事了?哦,我的天哪‐‐你該不是被……有人對你……&rdo;他領著抽噎不休的戴菲回到起居室,輕輕把她按到了沙發上。他本人則跪在地上,開啟電烤爐,彷彿希冀爐火能帶給她一絲暖意。然後,他回到沙發上,坐在她身邊,微微顫抖地抬手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