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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太子成為挑起事端的罪魁禍首時,元德帝的怒火只會被撩得更勝。
當日,元德帝退還了長孫蕙當日上交的金牌,太子和皇后的事,他悄悄地辦了。
今日,他終是不能再輕拿輕放。
汛期災害那都是去年的事了,現在才來追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根本是藉故發難。
但也是因元德帝這一舉,朝臣敲了一記警鐘。
安國公府倒得快,但所有的錯處罪名皆落在實處,證據確鑿,不由讓人覺得,聖人怕是早就將朝中這些人摸得清清楚楚,尚有用處,無謂鬧得腥風血雨,可一旦觸了他的逆鱗,當真犯下大錯,這些把柄便可以發揮作用。
於是乎,大家才剛從變故的震驚中回過神,又開始回過頭審視自己,以至於此事上,朝堂中幾乎都持觀望狀態,無人敢輕易提出質疑,這也讓元德帝處理這件事時處理的格外順暢。
殺雞儆猴,果真好用。
「所以,謀劃此事的,其實是安國公府?」聖人給安國公府安了別的罪名,但從罰得這樣重來看,明顯是意有所指。
秦晁笑了笑,說:「太子因之前的事被禁足,那位太子妃大概也慌得很,早就與木家透過氣,木家的寶都壓在太子身上,豈能讓他有半點閃失?」
明黛想想,覺得這樣才合理。
太子前腳剛被明媚和秦晁坑過一回,怎麼會這麼快又上當?
只有可能是他身邊的人先著急了。
安國公府便是個最好的選擇。
他們見太子被禁足,瑜王風頭大盛,又與秦晁交好,等於有了明家的依仗,豈能不忌憚?
這種情況下,他們出手太正常了。
只是……
明黛收斂神色,目光淡淡的看向秦晁:「媚孃的事,是你透露給他們的?」
她總覺得,安國公府對瑜王尚且只是擄劫,對明媚卻多準備了一波殺手,怎麼看怎麼奇怪。
秦晁眼神一凝,慢慢坐正,輕咳一聲:「這件事……其實也不能這樣說。」
明黛:「不這樣說,要怎樣說?」
因為是她,秦晁便知自己瞞也只能瞞一時,他輕嘆一聲,幽幽道:「沒聽說嗎?那位木氏太子妃嫁過去之後,太子只管寵幸宮中姬妾,就沒碰過她,她又不傻,怎麼會不知道太子對她不滿意?」
明黛眯眼:「連這你也知道?」
秦晁正色道:「這不重要。」
明黛沒理他,但也明白了。
所以,安國公府的確是想設計瑜王與明媚有私情,將瑜王與明家的名聲敗壞,進而消減聖人對瑜王的好感。
但這波殺手,卻是太子妃另外安排的。
她對明家女兒,有著事關尊嚴的嫉恨。
她要明媚與瑜王有私情,還要她狼狽難堪的死在那裡。
而今,木氏被廢,明黛倒也不必專程向她討個說法了。
這波殺手,的確是意料之外,秦晁也是近來去打聽,才摸透了個中關鍵。
秦晁之前迷上了烹茶,時常在茶里加一些迷惑的東西,烹完了便屁顛顛端給明黛嘗,但其實,明黛喜歡什麼也不放,只將茶葉煮一煮便可飲的清茶。
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她也偶爾給點面子飲一些。
此刻,秦晁剛烹好一爐加了生薑紅棗等各種調料的茶,積極的倒出一盞遞給她。
明黛看著那土黑土黑的顏色,抬手按下,轉開話題:「那位景公子,你要如何處理?」
秦晁只看到她拒絕的動作,眉毛一挑,輕輕哼了一聲,放下茶盞。
「他啊,不是還傷著麼,總得等他好起來才能繼續做事啊。」
明黛眼神一動:「你準備繼續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