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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採霜笑了:「胡磊估計也快回來了。」
苗羽佳又選了其他幾種,一起抱到工作檯。她嫻熟地修剪枝葉,扎制好花束。細麻片包成圓球形,下部繫上翡翠綠緞帶。
她捧起花束,嚴採霜默契地過來收拾工作檯。
苗羽佳一手抱著花束,拍了拍她肩頭,指指花束,比了一個出去的手勢。
嚴採霜奇道:「你要去哪裡?」
要知道,店裡的花,向來是她和胡磊出去送。苗羽佳就只負責花藝和網店的業務,就算偶爾出去進貨,也都由她或胡磊陪同。
苗羽佳回到櫃檯邊,嚴採霜趕緊跟過去。桌上攤開的本子上,密密麻麻記著一條條訂花資訊。苗羽佳指著最下面的一條。
嚴採霜瞄了一眼,「谷先生要的花啊」。
苗羽佳點頭。
嚴採霜:「胡磊馬上回來了,等會他給送去。」
苗羽佳搖頭,指了指自己。
嚴採霜:「這……」
苗羽佳彎了彎嘴唇,沒再解釋。她拎起挎包,捧著花束出門。
「注意安全啊。」
嚴採霜在門口喊,馬路邊一輛雷克薩斯車頭燈閃了一下,珍珠白的車身反射出晃眼的白光。
她看了好一會,才皺著眉回到屋裡。
苗羽佳把花束放到副駕座,正倚在她的黑色挎包上。
曬了大半天,車內熱得不像話,她開足了空調和風扇。
來儲州市後,苗羽佳幾乎沒試過獨自一人跑去陌生的地方。省會市區不算大,她把目的地想了一遍,才調出導航,戳下地址。
花束上的花瓣,只在停車的時候輕微顫動一下。苗羽佳開車很平穩,因為開得慢。
車子在一個紅燈的路口停下,苗羽佳看了一眼那束花,又想到訂花的男人。
苗羽佳暗悔剛才對谷一凡態度不友好,畢竟谷一凡是她初高中同學,還是她的大金主。
三年多以前的浮生花店,還只是花卉市場裡的一個小攤位。
那會下雨,一整天幾乎什麼客人。苗羽佳穿了一條墨綠色的圍裙,坐在不足十平米的小店裡修剪花枝。
眼前出現一片黑影,有人撐著大黑傘,站在門外。
男人很高,瘦而不弱。雨水濕了褲腳,他依然從容,就像偶然路過。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叫了她一聲「苗苗」。
苗羽佳無法回答。靜了好一會,直到男人收了傘擠進來,她才從桌上翻出一片方形紙牌。
上面寫著:「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麼?」
大概念著昔日同窗情分,又或者摻雜了一絲同情,谷一凡幫了她一把。
提起浮生花店,真正見過苗羽佳的人幾乎沒有,但谷一凡那個圈的人,都會這麼說上一句——「啊,老闆娘是凡哥的好朋友。」
谷一凡的朋友不少,但能稱得上好的,鳳毛麟角。
於是大家都樂意賣他一個面子。
花店才慢慢有了起色,後來搬到了現在的地方——春風路47號,剛好處在十字街的拐角,人流量很大。
可轉念想到他的戲謔,那份淡淡的悔意,瞬間灰飛煙滅。
後面響起尖銳的喇叭聲,苗羽佳瞥了一眼綠燈,開出了停止線。
蓮湖會所緊鄰蓮湖公園,位於中心區唯一的高爾夫球場內。紅牆白瓦襯著綠地藍天,周圍很安靜。
會所門前有一灣小湖,太陽太大,再往外的球場上空無一人。苗羽佳在露天停車場停了車,捧著花束入內。
這裡是谷一凡的地盤,苗羽佳還是第一次來。
會所內部裝修精緻,苗羽佳穿過空曠的大廳,搭電梯上了四樓。
廊道盡頭有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