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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京昀恍然,卻沒再吱聲。
啞巴和苗羽佳,王京昀依然無法將兩個詞串起來。
高三的週四,他經常一個人跑到西面圍牆邊,從那可以看到隔壁學校的喇叭,就裝在教學樓的屋角。一到放學時間,喇叭就會傳出清越的女聲——
「……這裡是宣高之聲廣播站『音樂風景線』欄目,我是播音員苗羽佳。」
苗羽佳那會問他:「你以後想做什麼?」
「不知道,沒想過。」
「我想當主持人。」
她的遠慮和篤定,王京昀並不驚訝:「……那挺適合你。」
王京昀掏出手機,黑色機殼已被磕得斑斑駁駁。他翻出日曆,離封訓結束還有兩個星期。
「谷先生,您來了。」
嚴採霜的聲音響起,苗羽佳從螢幕前抬起頭。
谷一凡對嚴採霜報以禮貌一笑,朝苗羽佳走來。
他穿了一件白襯衫,袖口整整齊齊地挽至胳膊肘,露出左手腕上跟他很相配的手錶。
谷一凡個高,人一進來,店裡頓時顯得小了許多。
苗羽佳沒什麼表情,但谷一凡顯然讀懂了她的意思。
她一定想說:「你又來做什麼。」
自從上次的事後,谷一凡幾乎每天都會來花店。
谷一凡露出無辜的笑:「那麼不歡迎我。」
苗羽佳點了點滑鼠,影片停在一個花園全景的畫面。她捧起桌上一紅盆的綠葉植物,遞給谷一凡。
花盆不大,谷一凡一隻手就能託穩。
掌裂狀葉子,邊緣有鋸齒,散發濃鬱的檸檬香。
谷一凡端詳了一陣,嘴角隱有笑意,她無非想告訴他花語。
他轉頭看向嚴採霜:「採霜,這草叫什麼?」
嚴採霜疊好手頭的帳本,笑道:「香葉天竺葵。」
「香葉天竺葵啊——」 谷一凡這下懵了。
苗羽佳向嚴採霜打手語,嚴採霜露出為難的表情。
谷一凡懂的手語有限,只得問:「她說什麼。」
「她讓我告訴你另一個名字,」嚴採霜尷尬地說,「叫『驅蚊草』。」
「驅蚊草,驅蚊——」谷一凡乾笑一聲,語調幽幽,「苗苗,我怎麼覺得,是你把我的心血吸光了呢。」
苗羽佳瞪了他一眼,谷一凡笑容不減,把花盆擱回原處。
嚴採霜把帳本收進抽屜,鎖好,低著頭想笑又不敢笑,識趣地退到另一邊噴花。
谷一凡把凳子搬近一些,苗羽佳在手機上打字,他剛坐好,她便遞過來。
「不忙嗎?」
螢幕上,白色底,墨蓮花面板的九宮格鍵盤還沒收起,藍色游標在句末一閃一閃。
谷一凡說:「對你,我永遠有的是時間。」
苗羽佳恍若未聞,給他接了一杯礦泉水,又接著看影片。
她沒開全屏,影片視窗顯示著園藝世界什麼的。谷一凡手肘支在桌上,手託下巴,看著她。
苗羽佳眼裡只有那些花花草草。她臉上的妝容清清淡淡,像極了店裡那些花,美得自然。
谷一凡喝光水,隨手一捏,杯子凹得勉強能放穩。他長手一伸,覆上她烏黑順滑的發頂。
他輕輕撫了撫:「苗苗,晚上跟我吃飯吧。」
苗羽佳轉過頭,谷一凡順勢收回手。
「就我們倆。」他又說。
苗羽佳像在思考,一會後,點點頭。
谷一凡帶她穿街越巷,拐進一處別有洞天的宅院,假山流水,細竹錦鯉,夜色和燈光交織裡雅色盡顯。他顯然是常客,剛進門便被引向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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