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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相識以來,她與佐佐成政相處的時間雖長,卻多在勾心鬥角和隱忍不發中度過。
縱然經歷了北信濃那次生死相依的扶持,縱然他們曾經相互把後背交給對方,是能夠相互信賴的戰友,卻依然未能徹底將兩人間的壁障開啟。
然而,在錯失了那一次絕佳的機會之後,不知道茫茫人海中的他們,又有多少年才能等到下一個機會?
在他們如影相隨般地三年裡,佐佐成政少有今日的坦率。
“果然是個大色狼……你號稱‘北陸孤狼’是很不合適的,應該叫‘北陸色狼’才對。”
“你說的不錯,我贊同。”
兩人一個在樹上、一個在樹下,就這樣閒聊著看似漫無邊際的話題,對與佐佐成政本人來說,卻是不可多得的時光。
自川中島之戰中、佐佐成政重傷武田晴信後,她就從上杉家的營地裡消失了。
那時,佐佐成政知道,她一定是跟著武田氏的軍隊到了葛尾城,去確認武田晴信的死了。
說不定……武田晴信的傷重致死,還有她的一份力呢。
自那之後,她便消失了。
連一封信都沒有留下,她就這樣,人間蒸發一樣地,再無音訊。
佐佐成政知道,她當年之所以願意為他效力,不過是因為成政給了她復仇的承諾。
向武田晴信復仇的承諾。
但武田晴信既死,真田幸隆卻成為了佐佐成政控制北信濃所倚仗的有力小名。
果心再無理由留在成政的身邊,不論是因為武田晴信的死,還是因為佐佐成政的爽約。
縱然佐佐成政曾經讓加藤段藏、望月千代女調動一切忍者,去查詢“果心居士”的行蹤,亦是如石沉大海。
“我知道,我走之後,你找了我很久。”
樹上的果心突然道。
佐佐成政不知她為何提起這一遭,只是笑了笑:
“我也知道,堂堂果心居士,若是不願顯露行蹤的話,是沒人找得到的。”
樹上傳出一陣輕笑,那笑聲聽起來,似乎頗為愉悅。
“你說的不錯。”
在這之後,兩人似乎無話可聊,陷入了短暫又尷尬的沉默。
平心而論,佐佐成政有很多話想講,他想告訴她,在過去的一年裡,他很想她。他想告訴她,在她走後,他仍然很多次對著空氣說話,以為她仍在身邊。
他亦很想問她,他們之間的關係,能否拋開僱傭關係,更進一步呢?
然而,這一切都像是魚刺一樣卡在佐佐成政的喉間,進退不得,又茫然無措。
“分開那麼久,我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你似乎過得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那麼……再見了。”
話音方落,佐佐成政只覺頭頂的人影一閃,果心便無影無蹤了。
成政杵在那棵樹下站了很久,終於還是轉過身來,回到營地裡。
跨上黑雲那寬闊的背上,成政一聲唿哨,五百弓莊眾從樹林中緩緩開出,尋路投東北方向而去。
佐佐成政當然明白,若是他給不了她獨佔的愛,便註定無法與她走到一起。
然而,情至深處,又豈是在一起、不在一起這樣簡單?
銀河之上,有鵲橋相會,但他和她,不知是否真的有再見的那一天?(未完待續。)
376薔薇西來
永祿元年9月2日夜,神保軍再一次從松倉山上撤下。
上至神保長職,下至普通的農兵足輕,都沒想到椎名家竟然還能堅持到現在。
甚至連椎名康胤和椎名景直這父子倆,都沒想到,椎名家在敵人的猛攻之下,竟能堅守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