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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穿龍袍的人在隨機模式下的身份是武將的兒子。
公測不到一個月,玩家們的功夫水平實在有限,在江湖裡就是一個個小蝦米。
武力值排行榜第一的聽說入了峨眉派,當了內門弟子,前途無量。
萬事通扒出來,他是從新手村一路殺出來的。
隨機模式和固定模式各有利弊。
就在容蛟胡思亂想的片刻,紅衣少女把帷帳全部掀開,翹著二郎腿笑眯眯地看他,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眼下的胎記真好看,像你這樣好看的胎記多不多?」
容蛟感到無厘頭。
她又繼續說:「姐妹聚會總喜歡攀比,姐姐們拿出的東西總讓我慚愧不如。每次要聚會我都不知道要帶什麼……」
她忽然停下,悠悠看著容蛟,悠悠道:「現在我知道該帶什麼了。」
少女哈哈笑著,顯出兩個可愛的酒窩。
容蛟真希望她下一句話不是要他的頭。
這般膽大包天的少女,說不定,她武功很高。
但少女笑完就走了,她步子很快,容蛟完全追不上她。
隔壁的下人房始終沒傳出動靜,可能少女的功夫比小江高,所以小江不敢出聲。
本以為這個世界很危險,寧願縮在一座樓裡,也不想出去。但是沒有本事,到哪裡都是危險的。
懷著這個念頭睡下,天一早,小江來敲門,他的神色不對勁,一言不發拉開床鋪的帷帳。
他越來越放肆了。
容蛟習慣裸睡,對上小江瞪大的雙眼,忍著起床氣,問他有什麼事?
清秀的少年瞬間不自在地舔唇:「我要到外面一趟,你……阿嚏……你有沒有想要的?」
這是打了棍子給個甜棗吃?
容蛟攏著被子,探起身子把天青色的帷帳弄到兩端的掛鉤上,初生的日光穿破窗戶。這樣的天氣很難感冒,莫非小江昨晚被打暈了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你給我一隻風箏吧。」
他在九重香的第九層閣樓,為了保持他的神秘人設,沒有錢倩的話,他根本不能下去,更不能出去。
本來為了安全,他心甘情願留在這裡,但……
容蛟有一個哥哥,他在四歲時被這個哥哥撿回了福利院,他們的關係比親生兄弟還好。他之前出海遊玩,哥哥不一定知道他的死訊,容蛟準備找到他——他哥哥很喜歡《江湖》,平常就在他的耳朵唸叨。
他的遊戲名叫飛歌。
容蛟曾嘗試在論壇內發帖,這是他唯一能遠距離和玩家溝通的地方,但失敗了。
他現在的身體就像一道沒清乾淨病毒的程式,遊戲功能一部分資料殘留在身體裡,讓他得以登上論壇,卻不能有一個id發帖。
他得想辦法與飛歌匯合,然後……找出害他的兇手!
來到外間,把窗開得徹底。
向下望,第七層樓的窗戶緊閉。
清晨是九重香最安全的時間,所以小江很順利地出了門,容蛟俯視少年單薄的身影。這時,他又看見另外一個熟悉的影子——帶著黑貓的客人。
她還是男裝的打扮,背負一個包袱,肩膀上蹲著一隻健壯的黑貓,懷裡抱著一盆花。一副即將遠行的模樣。
容蛟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黑貓的金眼珠在陽光下褶褶發光。
諸無暇注意到將軍看的方向,旋即抬頭,高高的窗臺上,那人就像一位等待王子拯救的長髮公主。
她並不知道容蛟曾經也是玩家,容蛟也不準備告訴她。
他今日又穿了輕而柔軟的白袍,寬大的袖角在風中輕盪,諸無暇看不清他的面龐,卻總覺得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