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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呀,他要去就去唄。於是老流氓就這麼背著手、昂著頭&ldo;流竄&rdo;去了。老早就打探好&ldo;何敬真&rdo;住哪了,這會兒撿直奔去。一掀簾子,迎面一溜大通鋪,住得夠擠挨的。這個時候大部分兵們都還在喝酒吃肉鬧騰得歡實,沒幾個回窩的。整個營房就倆人,一個正主兒和一塊狗皮膏藥。狗皮膏藥端茶遞水扇風,無比殷勤。正主兒在燈下寫著什麼,只露個背影讓呂相。
剛洗過頭,黑漆漆一頭髮批滿整個後背。
嗯,背影有點意思。
老流氓畢竟拜了兩回相,對美人還是有點兒心得的。一般而言,背影好看的,顏面都差不到哪去。就算背影缺妝點,寒素過了頭,可&ldo;真書家不爭筆墨,真美人不爭珠翠&rdo;麼,粗服亂頭不掩國色麼,寒素也有寒素的看頭不是!
越是這麼想越是心急。他咳嗽一聲,邁著四方步踱過去,正主兒沒回頭,狗皮膏藥過來了。
&ldo;哎哎哎!說你呢!什麼貓狗什兒就往裡進!沒見我哥正寫書呢麼?!這回陽和大捷我哥可是立了頭功的!當今聖上都要親臨給我哥封賞呢!參將啥的小菜一碟!……&rdo;
&ldo;陳大牛!!&rdo;
正主兒怒了、拍桌了、回頭了。
這一回頭,呂相一肚子玲瓏心思塞住了,詞窮了,無話可說了。
難怪。難怪皇帝會失手碰倒一摞摺子。難怪皇帝要親赴陽和犒軍。難怪皇帝要派他先行,把犒軍的雜事煩事打掃乾淨了,皇帝好勻出時間來好好與故人&ldo;敘舊&rdo;。
你說一個男人長這麼&ldo;銷魂&rdo;做什麼?!
這麼嫩一叢窩邊糙,你說皇帝吃還是不吃?!
老流氓心裡嘆氣,嘴上也沒閒著,自報起家門來:&ldo;在下山西呂維正。&rdo;
呂相聲名在外,儘管隱約帶點兒臭氣,畢竟是當朝相國,相國相當自謙地自稱&ldo;在下&rdo;,相當上道地報正名,兩把刷子耍的好。
何敬真老早就從師父嘴裡聽說了這位相爺的種種軼事,未曾謀面已半熟。當即起身行了個下對上的大禮。一個無品級的小卒子對上國朝相爺該怎麼行禮就怎麼行禮,禮數相當周全。
呂相快快扶起,這回沒敢揩油。開玩笑!皇帝&ldo;霸食&rdo;的勁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揩一手油水,到時候手廢了找誰哭去?別以為皇帝不知情,他養的那群細作四處開花,報上來的東西四通八達五花八門。去年科考時連殺三個主試、連換八個副主試,證據從哪來的?人家那是&ldo;瞎子吃餃子&rdo;,心裡有數著呢,不點破是不和底下人一般見識,若是底下人順杆子往上爬,那就是自己找抽,且等著秋後拉清單吧!
呂相說了一通場面上的話,撫了一會兒&ldo;軍&rdo;,完後趕緊撤。保持距離以策安全。他是拍拍屁股走了,正主兒晾那兒,一時半會兒摸不清當朝相爺特特上門&ldo;撫&rdo;個無品無級的小卒子是個什麼意思。
狗皮膏藥咋咋呼呼粘上來,料峭春寒中扇子也扇得無比賣力,左一個哥右一個哥,就差滿場飛了。正主兒不勝其煩,扭頭出了營房走得飛快,一會兒就閃沒了。
呂相了一眼皇帝&ldo;故人&rdo;,心滿意足地窩在大營裡混吃混喝。他估摸著皇帝怎麼也得過個十天半月的才能到陽和。誰知人家從都城到邊陲也就四天。輕車簡從,不辭勞苦,晝夜兼程。呂相在陽和大營人五人六地&ldo;流竄&rdo;的時候,皇帝已經進了吳縣,先遣都快入陽和境了。轉天中午吃飯,老流氓正端著一海碗麵片湯就著幾頭生蒜吃得滿頭油汗,楊鎮進來了,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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