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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錦淵報了地名,司機先往他家的方向駛去。
「咦,你這輪椅原來是可以折的啊?」周錦淵看曲觀鳳的電動輪椅擺在後頭,竟然也摺疊了起來,不禁問道。
「我沒說不可以。」曲觀鳳說道。
「我可不知道,」周錦淵開玩笑地道,「你就這麼看著我把笨重的輪椅擱來擱去,這良心大大的壞,明天我要換長一點的針。」
曲觀鳳臉上也難得的出現了一點笑意,那時候他消沉得什麼都不想關心了,何況是這種「與自己無關」的小事,「要收起來,得先擰下兩個零件。」
「所以這個是你自己改過的吧?我一直覺得長得不太一樣,好像也方便一些,又順滑又穩又靈活。」周錦淵順著這個話題和曲觀鳳聊了幾句。
他也在觀察曲觀鳳的表情,發現曲觀鳳對這個話題好像已經完全不介意了,不像以前,敏感得不行。後來在同病患者的「鼓勵」下,才不再避而不談。
司機忍不住從後視鏡偷偷看他們,吃驚曲公子願意和主治醫生聊天,還送人回去,有禮貌得驚人了。
畢竟這位曲公子就算是出事前,待人態度也好不到哪裡去,趕走好幾個康復團隊了。但轉念一想,聽說這位好像還是很靈的道士,連大老闆也很尊重,可能確實不太一樣吧……
和曲觀鳳聊了幾句,曲觀鳳確實是從容而淡然地談及自己的輪椅,豈止是不再避而不談,都快滔滔不絕了。
現在曲觀鳳再回去,應該不會連家人顧及他坐著輪椅的種種行為都介意了吧。
周錦淵也就知道這個輪椅的確是獨此一件了,廠家專門的定製,控制系統甚至是曲觀鳳自己編寫的——在他還沒徹底絕望的時候。
曲慶瑞那麼看重曲觀鳳,當然不止因為他是獨子,更是由於曲觀鳳資質、天賦極高,從小就屬於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其母的去世又讓曲慶瑞更加心疼他。
「居然還堵車了?」周錦淵看了一眼窗外,這還沒到他家,車輛卻停滯在了長長的車流中,也不知會堵多久。
「早知道你應該坐地鐵。」曲觀鳳道。
周錦淵看了他一眼,這話不像是在嘲諷,反而像是難得地在開玩笑,所以他也應和了一句,「只能說我還是不適合坐豪車,我一坐就堵車。」
堵了大約有十分鐘,也不見挪動多少,周錦淵都有點想一走了之,步行回家了,手機卻是響了,他一看是院裡的號碼,連忙接起來。
「周醫生,您已經下班了是麼?有沒有事啊?」那頭是今天邀請謝敏過去會診的主治醫生,他語氣興奮,「53床病人眼睛已經能睜開了,要是可以,您現在能過來再給他施一次針嗎?
「我想現在最好是再施一次針,能促進恢復狀態。但我剛問了中醫科的值班醫生,他說由他來施針沒有把握達到我的要求,可是毛老師又不在,謝主任去外院會診了!」
53床就是那個因為車禍顱腦損傷還沒甦醒的患者,上午周錦淵給他針刺完還沒有反應。
除了周錦淵,科裡在針灸上比較有功力的,就是毛醫生了,但毛醫生今天沒上班,謝主任又外出會診。值班醫生達不到要求的情況下,主治醫生只好求助周錦淵了。
周錦淵聽罷一下精神了,「我這裡正堵著車,在飛虹路呢,我儘量往回趕!」
主治醫生應了一聲,「好,好,那就儘快了。」
「有個病人現在急著要做針刺,就是早上你也聽到的那個。我得趕緊回去。」周錦淵給曲觀鳳解釋了一句,然後前後張望一番。
可惜,車流仍是堵塞,以現場這格外擁堵的程度,好像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疏通的。周錦淵看得眉頭一皺。
司機也聽到了,說道:「喲,這可不大好趕回去,周醫生特別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