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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他寄宿的那戶人家會轉寄給他。這又不是世界末日。好像我們有什麼有意思的事要和他分享似的。」
「明信片從來都沒什麼意思,可這不是重點。」
弗朗西斯·派伊拿起電話呼叫前臺,在她說話的時候,馬格納斯腦海里忽然掠過一個念頭,但他想不起究竟是什麼。那是她在說起明信片的時候闖進他腦海的,她的隻言片語。是什麼來著?好像和他今天來不及參加的葬禮有關。哦,對了!他想起來了。那可真奇怪。馬格納斯·派伊在心裡默默地備忘了一下,這次他可不會忘了。有件事他必須要處理,等他一回到家立刻就去辦。
[1]卡普費拉,法國東南部蔚藍海岸的一個面積約二點五平方公里的小鎮,環境優美,豪華別墅林立,吸引了不少名流鉅富前往休閒度假。
[2]桑丘·潘沙,西班牙知名作家塞萬提斯的名著《堂·吉訶德》中的一個人物。桑丘·潘沙原為拉·曼查地方的農夫,堂·吉訶德的鄰居。在堂·吉訶德第二次出遊時聽信其許願,封賞他為海島總督,讓他做了他的隨從。
[3]杜爾西內亞·臺爾·託波索,《堂·吉訶德》中的一個人物,是堂·吉訶德模仿古代騎士忠誠於某位貴婦人的傳統,物色了鄰村一個養豬的村姑做自己的意中人,並給她取了貴族名字叫作杜爾西內亞·臺爾·託波索。
[4]海斯廷斯,英國東薩塞克斯郡東南沿海的一個非都市區、自治鎮,曾經是英國重要的捕魚港口和海濱療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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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讓埃文河畔的薩克斯比村莊成為我們更美好的居所:無論是每週日為這座教堂布置鮮花、照顧老人,還是為皇家鳥類保護協會募集捐款、問候去派伊府邸參觀的遊客。她自製的蛋糕在村莊的義賣會上總是明星產品,可以說,有很多次,在教堂的法衣室裡,嘗一小口她做的杏仁酥或是吃一片她烤的維多利亞海綿蛋糕,那美妙的滋味總是讓我驚嘆。」
葬禮進行著,像所有葬禮一樣,緩慢而輕柔,帶著一種不可避免的肅穆意味。傑夫·韋弗參加過很多場葬禮,他喜歡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打量進進出出的人們,尤其是那些在葬禮上逗留的人們。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在不遠的將來,他會成為被埋葬的那一個。他今年才七十三歲,而他的父親活到了一百歲。他還有很多時間。
傑夫自認為很有識人之能,他審視著聚集在他親手挖好的墓穴周圍的人們。他對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還有比一場葬禮更適合研究人性的地方嗎?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個牧師,面龐像墓碑一樣冰冷,長發有些凌亂。傑夫還記得他第一次來到埃文河畔的薩克斯比村莊,接替蒙塔古牧師工作時的情景。
蒙塔古牧師年紀大了,漸漸變得有些奇怪,佈道的時候會翻來覆去地講同一句話,做晚禱的時候還會打瞌睡。奧斯本一家剛來的時候用「受歡迎」三個字都不足以形容,不過這對夫妻看起來有些古怪。她比他矮很多,身材相當豐滿,也更爭強好勝。她幾乎從來都不會保留自己的意見,這點傑夫卻頗為欣賞,雖然身為牧師的妻子,這樣的行事風格或許有些不合身份。他現在也能看見她,她站在她丈夫身後,每當贊同丈夫的話,就會點點頭;不贊同時,就會皺起眉頭。他們夫妻倆關係親密,那是當然的;但是他們除了這一點,在很多方面都有些古怪。比如說,他們為什麼會對派伊府邸那麼感興趣?哦,是啊,他撞見過好幾次,他們偷偷溜進那片延伸至他們自家花園盡頭的樹林,那片樹林正好把他們的房子和馬格納斯·派伊爵士的府邸隔開。有好多人把丁格爾幽谷當成一條通往府邸的捷徑,省去了繞一大圈走到巴斯路上,再從府邸正門進去。可是通常,大家也不會在大半夜這麼做。他不禁疑惑,這對夫妻在打什麼主意?
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