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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宓像受驚地兔子一樣，怯怯看著他。

御醫繼續道：&ldo;大夫人您還記得什麼？&rdo;

姜宓忌憚地看了商殷一眼，慢吞吞道：&ldo;我昨個和大哥還有二妹妹去了慈恩寺，回來的路上，我鬧著要背二妹妹，然後摔了一跤。&rdo;

商殷眼瞳驟然緊搜，如果他沒記錯，那應該是姜宓六歲之時發生的事了。

所以，她腦袋一磕，就把後面十餘年的所有人和事全部忘的乾乾淨淨了，亦包括他，不再有半點痕跡？

第25章 宓宓害怕

月色淒迷，夜色沉鬱。

止戈閣一樓書房裡，商殷沒有掌燈。

他單手撐頭，斜斜坐在圈椅書案後，厚重的暗影打在他身上，除卻能看清線條緊繃的下頜，其餘皆是一片晦暗。

不多時，長隨方圓進來，他輕手輕腳近前，拱手小聲回稟道：&ldo;大人，大夫人已經睡下了，不鬧了。&rdo;

商殷沒有說話，方圓頓了頓又說：&ldo;大人，御醫說大夫人如今心智如稚子，受不得驚嚇，最好是送大夫人回孃家，讓姜家人來看顧。&rdo;

商殷仍舊不吭聲，方圓一臉複雜。

誰能想到，好好的大夫人，磕到頭，竟是就忘了諸多前塵舊事。

她甚至，不相信自己已經嫁過了人，只認為是商家綁了她，不讓她見姜家人。

良久，就在方圓以為商殷小憩過去之際，他聽聞一聲問‐‐

&ldo;御醫可有說，姜宓是在假裝？&rdo;

方圓愣了下：&ldo;大人，這種事裝的出來？大夫人她好端端的為何要這般？&rdo;

商殷與夜色裡閉眼，稍後又睜眼：&ldo;那當然是，想離開商家。&rdo;

方圓覺得難以置信，他搖頭不太認同的道：&ldo;大人，小的以為大夫人不是那樣的人，大夫人素來和善，膽子又小，哪裡是能幹出那樣事來的。&rdo;

聞言，商殷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看看，她那樣的心機兔子，騙的人可不少。

方圓稍後又疑惑不解的說：&ldo;況且，大公子不是給了和離文書麼？大夫人若是想離開商家，那也是很正常的事，畢竟大夏不興寡婦守節那套。&rdo;

商殷眸色微閃：&ldo;我撕了。&rdo;

方圓訝然：&ldo;大人，你撕大夫人的和離文書作甚？&rdo;

商殷放下手，屈指摩挲著扶手：&ldo;你就沒想過，為何商珥不直接把文書給姜宓，反而是要給我？&rdo;

方圓還真沒想過這茬，如今經提醒，他心裡反倒生了微末古怪。

商殷似乎冷笑了聲：&ldo;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rdo;

方圓更懵了，這爭什麼爭？

商殷繼續說：&ldo;商珥心知肚明，我不會容姜宓離開，卻偏要當著她的面拿出和離文書，臨死了也要爭姜宓心裡的一席之地……&rdo;

還順帶讓他去做撕毀和離文書的惡人，讓姜宓怨懟他。

姜宓越是怨懟，就越是會去回憶商珥死之前的善解人意，日復一日，不斷的去回憶不斷的去美化。

再是對比他這個活人，他自然是永遠都比不過死了的商珥。

同胞兄弟，他再是明白商珥心思不過。

誠如商珥所料，再縱觀做過的那些夢，他確信自己，是不允許姜宓離開的，哪怕她恨他。

他總有一種直覺，若是心軟放了她，往後餘生，就再抓不回來了。

想到此處，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