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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珥咳的更厲害了，勞費了精力，他不僅咳血，耳蝸也開始流血。

姜宓心都攥緊了，她不管不顧地衝過去，飛快扶住他。

&ldo;大公子，要緊嗎？&rdo;姜宓聲音帶顫抖。

商珥一把抓住她的手，甚是用力。

他目光奇異，眉宇浮起詭譎的陰柔：&ldo;你怎會回來？&rdo;

姜宓努力去攙扶：&ldo;大公子，我帶你離開。&rdo;

商珥笑了，眉眼瀲灩，灼灼生輝，竟是帶出幾分少有的清俊。

他道：&ldo;阿宓，我很高興。&rdo;

姜宓正想問高興什麼，就聽商珥又說：&ldo;我從前總想著要你陪我一起去死，如今終於可以得償所願。&rdo;

聞言，姜宓心頭髮毛，她木愣愣地問：&ldo;大公子，你在說什麼？&rdo;

商珥神采飛揚，面容上帶著詭異的潮紅，黑瞳亮若星火。

他說：&ldo;阿宓你放心，一會我不會讓你痛苦的，我想過很多次，只要速度足夠快，刺穿心臟後，就能頃刻斃命，半點都不疼的。&rdo;

姜宓連指尖都涼透了，她頭皮發麻，頂著商珥熱烈的眼神道：&ldo;大公子，我是來帶你離開的。&rdo;

商珥搖頭：&ldo;走不了。&rdo;

這話才落，殿門的方向就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姜宓回頭一看，只見身穿軟甲的兩隊金吾衛，竟然拉著朱紅殿門，試圖關上！

仲冬砍翻一名衝上來的金吾衛，喘著氣道：&ldo;大夫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rdo;

姜宓使出吃奶的勁去拉拽商珥：&ldo;大公子，快走。&rdo;

商珥搖頭：&ldo;遲了。&rdo;

話音甫落，殿外響起嗖嗖聲響，密密麻麻宛如蝗蟲的箭雨呼嘯而至。

商殷寬袖微揚，罩著姜宓閃躲到角落裡。

本還能在堅持片刻的死士，像收割的麥草，眨眼倒下一大片。

爾後，朱紅殿門嘭的一聲，徹底關上了。

姜宓眼眶乾澀，她揉了揉眼睛，聲音輕的不著地：&ldo;大公子，你是早就料到了麼？&rdo;

商珥站的累了，他隨意往乾淨的長案上一坐，沒回答姜宓的問題，反而說：&ldo;阿宓，這是我最快活的一晚上。&rdo;

他抬手捏著她指尖，粉透的指尖肉，軟乎乎的，手感極好。

姜宓低頭看他，表情認真：&ldo;大公子，我不想死。&rdo;

商珥愣了下，跟著眼底浮起陰沉的狠色：&ldo;阿宓，你不願意和我死同穴？&rdo;

姜宓抽回手，頭一回在商珥面前撕下乖巧的面具。

她點頭：&ldo;大公子，我死過一次了，所以我不想再死了。&rdo;

她想活著，想痛痛快快，普通而平凡的活著。

餘生，有一俗子為夫，他可以是獵戶，也可以是販夫走卒，然後生一個娃娃，相夫教子的過完這一輩子。

就這是她憧憬了很多年的幸福，不沾權勢，不染勛貴，就做個普通老百姓。

姜宓沒有跟商珥說這些，只是看了圈殿裡還活著的死士。

然後目光堅定的道：&ldo;大公子，我們都要活著出去。&rdo;

商珥單手捂臉，低聲笑起來。

嬌嬌軟軟的姑娘，白嫩臉上依稀都有血汙，但她那雙柳葉眸份外亮鋥，像是雨水沖刷過的黑曜石，漂亮得讓人想要收藏。

在她眉目間，分明還帶著青杏的澀意兒，不想心性卻堅韌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