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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嚴重到肋骨斷了七根,腿也被刺了好深的一刀,但他沒有回家,只讓小劉捎口信回來,說他去南部討債,十天內不會回來。那時她一點也不相信,因為雄謙即使是南下收賬討債,也從不曾超過一天;他根本放心不下她,她一個人會怕黑,尤其獨自在臺北更怕孤單。
他受了重傷才有可能不回來,所以她讓小劉以為她相信了他的謊話,然後任自己每晚哭著入睡,擔心得徹夜不成眠。
在去年,他打垮了一個小幫派,跟著他的弟兄由一開始只有小劉,陸續來了許多人,一同接收了個賭場,成立了龍焰盟——第一分有固定收入的產業。
然而耿雄謙的志向不止於此。他要壯大,不安於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尤其涉足黑道,即使有心過太平日也會有人不斷來挑釁。
只有比任何人都強,才不會有人敢來消滅——這是他的信念;而且他甯死也不當弱者,更不屈居人之下,看人臉色過活——這樣的性格,註定他過不得太平日。
當一個強者,要奮鬥多少年才能實現?
然而,她總是被排除在外的。三年來,他的弟兄由一人增為十五人,可是卻只有忠心的小劉知道她的存在,因為雄謙承擔不起她露面的後果,尤其他的敵人多得不勝列舉,隨著他愈成氣候、地盤愈大,想要他消失的人也就會更多了;這是權力消長必經的過程。
葉蔚湘著眉頭,有些疲累。難道真如雄謙所言,白天與晚上都上課對她身體而言根本吃不消?她一向不是這麼虛弱的,這┅┅當然不能讓雄謙知道。
“蔚湘!”
一輛銀灰的轎車停在她身前,耿雄謙在車中叫她,並開了一邊的車門。
“雄謙?”她訝然且欣喜地上車,才關好車門,便被他摟近吻了下。
“怎不加件衣服?臉都是涼的。”
“我不冷,現在才秋天呢!”
雖是這麼說,他仍替她扣好薄外套上的扣子,也將車內的冷氣調小。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
“小劉出差去了。”他口氣平淡,關心的話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
她低笑,看著手錶上指著八點半,問道∶“吃飯了嗎?”
“你還沒吃?”他眉毛擰成兇惡狀,對她的問話很能“舉一反三”。
唉,她是擔心他老是三餐不正常呀!
“我六點時吃了些面,現在又有點餓了。我們去夜吃鐵板燒好不好?”難得他來接她;三年來他們夫婦不曾有過幾次出遊的時光,唯一相處的地方是家中,能一同看看走走,是多麼不容易。而且,他一定還沒吃,只要說她餓了,他一定會依她。
“天冷了,別去夜吃,找間餐館吃吧,省得東西不乾淨讓你又胃痛。”他獨裁地否決掉她的提議,並且說著∶“三餐最好吃一些紮實的東西,別隨便吃幾口面作數。”
待小劉從南部回來,他得吩咐小劉務必注意這一點。
“好的。可是我想逛夜市。”她柔聲央求。
他看了她一眼,最後點頭∶“吃飽再去。”他們夫妻確實很少有一同出門的機會,難得她如此要求,他的心如何硬得起來?
將車子停在夜入口旁,牽著她手走入附近的餐廳中,由視窗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馬路對面燈火通明的熱鬧景象。
她偎在他懷中,由著他點來兩客燴飯,珍惜著他們少許且珍貴的共處時光。
“我們好久沒有逛夜了。”
“沒什麼好看的。”他忍住抽菸的念頭,不想讓她吸到煙嗆的空氣,湊下面孔,輕輕摩挲她長及腰的秀髮;三年來她不曾剪過,因為他萬般喜愛,所以不讓她剪。
“是的,沒什麼好看,我只是想與你在一起。”她低柔地輕喃,抬頭對他微笑,美麗得不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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