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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瞬間,姜宓就懂了姜姝嬅的心思。
那文書,分明是給她出關去波斯用的,至於聖旨,則是擔心商殷不放她走,留給她許自由的東西。
姜宓死死抱著這兩樣東西,哭的泣不成聲。
她的妹妹啊,竟是在弒君之前,就為她考慮到了所有的後路。
瑟虹也是心明如鏡,她邊安撫姜宓,邊又摸出一張半燒毀的廢奏請來。
&ldo;大夫人,這份作廢的奏請上,有皇帝和商殷大人的筆跡,婢子曉得您擅模仿筆跡,您先收著,留待他日用。&rdo;瑟虹道。
姜宓彷彿沒有聽見,任憑瑟虹將那東西塞進她袖袋裡。
不知過了多久,姜宓哭的累了,昏昏沉沉之時,驀地聽外頭在喊‐‐
&ldo;大人回府了!&rdo;
她一個激靈睜眼,跳下床榻,拔腿就往外跑。
五樓高的止戈閣,姜宓幾乎半個身子都撲在了憑欄外頭。
鳳凰林木曲徑處,身穿玄色錦衣的商殷由遠及近地走出來。
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懷裡還抱著個人。
姜宓心往下沉,她提起裙擺蹬蹬下樓,用盡平生最快的速度奔下樓。
當距離商殷只有兩丈遠的時候,姜宓反而走不動了。
雙腿沉重如灌鉛,渾身僵硬。
她盯著商殷懷裡的人,看著看著眼淚又浮了上來。
商殷一步一步靠近,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穩。
&ldo;我試過,救不了。&rdo;良久,商殷低聲開口。
姜宓情緒驀地崩塌,她一把從商殷懷裡搶過姜姝嬅,想要抱起她。
奈何,逝去之人屍身反而更為沉重僵硬,她用盡了力氣,也沒法像商殷那樣,將人抱得住。
她哭著,順勢跌坐到地上,摟著姜姝嬅,哭的像那年她失去雙親,無以倫比的絕望。
有風而起,搖曳過鳳凰林,枝葉間發出簌簌的聲響。
商殷上前,抬手覆在姜宓髮髻,將她頭按進懷裡。
他說不出好聽的勸慰,也不曉得該說什麼。
只得沉聲道:&ldo;莫要難過,往後,有我……&rdo;
我能陪你一輩子。
姜姝嬅的後事,不能大辦,畢竟在此之前,還有駕崩的皇帝在那擺著。
姜宓將人送回姜家,姜家上下大慟,但誰都沒驚動,悄無聲息地紮了靈堂,然後下葬。
朝堂上,因著有商殷在操持,暫且沒有出亂子。
就是姜姝嬅弒君之事,也被商殷按了下去,一應只說是刺客所為,淑嬪救駕有功,奈何命薄,同皇帝一併去了。
中宮皇后有所不甘,千方百計想要查清真相,但都被商殷輕飄飄回擊過去。
國不可一日無君,幾日不到,滿朝文武都要求另立新君。
但已逝先帝還不曾及冠,更沒留下半個龍子龍女,大夏皇族嫡系血脈竟是在這裡斷了傳承。
眾人正愁眉不展之際,商殷提了個人選。
他道:&ldo;惠帝曾有一嫡長子,先立太子,後罷黜,二立順帝,順帝在位二十年,暴斃駕崩,後才有幼年先帝臨危繼位。&rdo;
眾人恍然,順帝的血脈如今斷了,可從前惠帝還有個廢除的前太子在,算算年紀,前太子若是有子,今年恰二十有二。
事到如今,商殷此時在推出前太子之子,一應就都順理成章了。
他在金龍殿上,面無表情地宣告:&ldo;諸君應當都聽說過這位的名頭,北征猛將邰子功,便是廢太子的嫡長子,當年順帝承襲帝位,廢太子避居隱世,已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