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回 見刀幣官家驚魂 緩出兵學士入套(第2/5 頁)
大呼“來人!”
待殿前司侍衛一擁而上之時,吳寒山已將肖景夏等人拿下,大儺儀隊伍一陣混亂,旁觀百姓亦是驚慌呼號,一場驅儺儀式,搞得是荒腔走板,疲憊不堪。官家竟然驅儺場中被火燒,這是何等大辱!
除夕之夜,百姓們家家戶戶守歲,掌燈。京城內最具盛名的酒樓,樊樓、孫樓、百花樓均是張燈結綵,燈火通明。
可憐那皇宮大內,群臣個個噤若寒蟬,大儺儀一場驚魂,皇后受傷,官家龍顏大怒。吳寒山將當場拿下的教坊使肖景夏,並裝扮成鎮殿將軍的兩名教坊副史孫貴才、鄭武德等十餘人送至大理寺,大理寺卿富弼連夜問審。令參與大儺儀的千餘人,因現場驚惶混亂,雖控制數百人,但仍有失散。
卻說那肖景夏、孫貴才、鄭武德三人俱不承認事先預謀,這大儺儀儀式亦是排練多日,年年排練,年年演,從未出過事。而肖景夏等三人亦不是新人,常年節日都在宮內搭臺子吹拉彈唱,從未發生過類似事件。
富弼又命人細細查詢帝后所乘車輦,這車輦大體無甚疑問,只是這失火的黃幔有些問題。幔上有細細一層粉末,白天這粉末不易察覺,到了黑暗處,這粉末隱隱發出熒色光芒。經仵作查驗,此乃白磷,遇火易燃。
富弼命人查驗其他車輦,並未發現白磷痕跡。
這撒白磷者何人?能接觸帝后車輦者,從御輦院開始,上至供御指揮使、副兵馬使,下至各級輦官均有嫌疑,還有裝飾御輦之宮女、宦官,當日大儺儀上妃嬪、文武百官,能靠近這御輦的不下百人。更莫說一路從禁宮到南薰門再到轉龍彎,這沿途圍觀百姓之眾,雖然皇家戒備森嚴,但若是有心將白磷撒在御輦之上,還是有空隙可鑽的。
一定要說兇手就是肖景夏等人,委實牽強。但要說肖景夏於此事無干,卻也尚不能洗脫嫌疑。
富弼細思,觀此案情,首先,作案者動機明顯,目的就是“打草驚蛇”,這大儺儀,地勢開闊,人多眼雜。而且歷來帝王出宮,左右護駕,戒備森嚴,也不易得手,這不是往虎口內探頭嗎?而且,單靠車輦上的白磷,火光怎能傷及帝后性命?怕是沒有存殺人之心,恐嚇才是其目的。
其次,這並非一人作案。先是有人接近車輦,撒上白磷;大儺儀開始以後,再有人噴火,使車輦上的白磷燃燒。就這麼看來,這肖景夏等人確實有嫌疑。雖說肖景夏等都是熟面孔,但是這些年教坊司向民間開放,收了不少党項族人,難保沒有一兩個暗探。肖景夏等人被收買,做了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也未可知。
第三,此案的突破口,只能是教坊司。這大儺儀,主要操辦者乃教坊司,其主要負責人系肖景夏,捉鬼將軍、鎮殿將軍等一系列驅邪禮儀皆為教坊司扮演,驅邪禮需要火光,這能接觸到火種者,皆為教坊司成員,即教坊使肖景夏,捉鬼將軍和鎮殿將軍孫貴才、鄭武德。以及後面扮演判官、鍾馗小妹等人。
看來,此案的入口,還是在肖景夏的教坊司身上。
富弼將肖景夏等人下獄,教坊司二十餘人,挨個審問。
慈元殿內,官家守皇后曹氏於床榻。
後傷勢不重,只是受了驚嚇,出現心悸、氣短、頭暈、噁心、嘔吐等症狀,御醫開了幾副湯藥,與皇后飲下,便昏昏沉沉睡去。
待宮女服侍之後,帝屏退左右,隻身留於殿內。細想與這曹氏數年的婚姻,雖談不上濃情蜜意,兒女之情稍淡。但這曹氏治理後宮有序,亦不爭不搶,有禮有節。非但如此,此番御輦之上,若非曹氏以身做掩護,那火舌傷及的便是自己。
雖說皇上乃上天之子,龍身貴體。但危難之際,能作他人之想的,畢竟少數。若非有至深情感,又何來如此相救?生死交關,一切皆處於本能,誰能一念之間便想到萬人之上的帝王才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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