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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養得活自己就不錯,哪能養起那麼嬌滴滴的老婆。”
師公對別人話特別少,對雁三兒就不一樣,有時候居然也能吵幾句嘴,我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他們說話的時候提到的人和事,我都加倍留心,怕自己忘了,有時候還會拿筆記下來。
不過雁三兒的話題說著說著就拐彎了,拐到了今天莊裡來的客人身上。
“你說,姓閔的小子派人來幹嘛?想和青鸞那丫頭複合?”
得,我在他中是丫頭,我姨母在他口中也是丫頭,可是他看起來也就三十上下……修行的人,年紀從臉上是看不出來的。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師公他有多大了?
臉光潔如少年一般,實際上他也已經是個……咳,老頭兒……
我心裡莫名的覺得彆扭起來,雁三兒也很老,師公一樣很老……
到底彆扭什麼,我也說不清楚。
“青鸞不會和他複合的。破鏡重圓這個詞本身就很諷刺,打破了的東西,即使再重新拼起來,也還是裂痕難消。”
姨母也有丈夫?我還以為她就是單身一個人呢。
雁三兒摸摸我的頭:“可憐的……其實閔家那小子還不錯,可是他那個母親實在讓人吃不消。姓閔的那小子夾在母親與青鸞之間左右為難,那事也不能全怪他。”
師公淡淡地說:“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就不該娶她。既然娶了她,就不該讓她去面對自己母親的百般折磨,‘不得已’三個字不是用來推卸責任用的。”
雁三兒說:“所以啊,我們兩人最好,乾脆不娶,少了多少麻煩,沒那麼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的。省下來的時間可以多多修練,你看看,你的功力現在在同輩中數一數二,那些娶了老婆的沒有一個比得上你。”
我正喝了一口茶,差點兒被嗆著。
得,讓雁三兒這麼一說,打光棍兒的好處還真不少。
師公讓人去收拾我的衣裳鋪蓋,果真把我遷到了他的院子裡來住。雁三兒也住在這兒,繞過池塘,後面沿牆還有幾間屋子。
我實在納悶,雁三兒看來一副要在此地長居久安的架式,他不回驚雁樓了嗎?
“三叔公,你什麼時候回去?”
他只是笑:“怎麼?嫌我煩啊?這就要趕我走?”
我搖搖頭:“你不回家,家裡人不想你嗎?我出門這幾個月,我哥哥姐姐都想我了。”
“我又沒成家,當然也沒有家裡人。”
我不好再問,可是心裡的疑惑一點沒少。
晚飯時姐姐齊涵和哥哥齊靖才知道我要換住處,哥哥倒是沒說別的,只是囑咐我要用功修習。姐姐紅著眼圈拉著我的手,半天才說:“要聽話,別惹你師公生氣。還有,你要是自己睡覺害怕,就把蠟燭點上,記得增添衣服,不要吃涼的東西,也別一個人亂跑亂走……要是有人欺負你了……”
齊靖打斷她的話:“哪裡有人能欺負她。紀前輩也是出於愛才之意才讓她搬過去好好教導的。那院子裡除了紀前輩就沒什麼別的人了,你不要瞎擔心,看把她嚇著了怎麼辦。”
齊涵趕忙笑笑:“哥你說得對,我是糊塗了。”
我有意想逗她高興,抓了紙筆在手裡:“姐姐,看我給你變個好玩的把戲。”
我在紙上畫一條橫線,又畫沿著線畫了一道淺淺的圓弧。
齊涵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問:“這是什麼?”
“太陽要升起來了……”我點點畫紙,那圓弧動起來,就象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時一樣,露出的部分越來越多,漸漸的,整個兒脫離了那條線,那圓弧變成了整圓,懸掛在那裡。
“這是幻畫術,我在外頭的時候學會的。”
齊涵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