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2/3 頁)

;

他畏懼的抬眼看了下謝長臨繼續道，&ldo;姐姐還讓我在此地落戶，說會遇到清源觀的觀主，只有他才有辦法幫我。&rdo;

&ldo;……啊！疼！&rdo;

謝長臨聞言，手上的力道一重，這孩子的命格太弱，被魔主這麼一捏，險些有魂碎的風險，蘇懺趕緊扯開他，防止這人一怒之下牽連無辜。

一掙脫束縛，這孩子趕緊往蘇懺身後躲，細瘦的胳膊和腿蜷縮起來，幾乎不佔地方，他低低抽泣著，甚至連哭都不太敢大聲，絮絮叨叨著，&ldo;我什麼都做不好，我連鬼都做不好……&rdo;

他似乎陷入了某種不能自拔的絕望中，哆哆嗦嗦著抓住了蘇懺的袖子，央求他，&ldo;爹孃，別把我扔下，我吃的很少，也能做幫傭幹活……娘，別拋下我……&rdo;

很多年前，蘇懺也曾經這樣怕過。面對刺客的刀劍，他的母親為保大楚的太子，下一任帝王，將他置於同樣的境地‐‐不僅僅是拋棄，甚至是將他推至劍鋒下，只為拖延片刻。

倘若要蘇懺自己去選，他興許也願意替阿恆擋住此難，可傷就傷在，本該護著他的母親，卻主動將他推了出去，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犧牲品‐‐蘇懺並非生來便是聖人，曾經許久忿忿不平。

&ldo;別哭了，&rdo;蘇懺摸了摸孩子的頭，&ldo;你可知道，同你說這話的姐姐是什麼人？長什麼模樣？&rdo;

頓了頓，蘇懺又補充道，&ldo;我便是清源觀的觀主。&rdo;

那孩子的抽咽猛的頓住了，口水一嗆，臉通紅的望向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看的蘇懺滿頭霧水。

&ldo;我以前從沒見過姐姐，而且我遇見她時，她帶著一張面具……但姐姐的眼睛很好看，像月牙，但總是不見笑。&rdo;那孩子絞盡腦汁的形容著，可他所知也有限，成長環境促就性格上的謹小慎微，更不敢妄造扭曲，所以囁嚅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ldo;戴面具的女子？&rdo;蘇懺沉吟道，他與謝長臨交換過一個眼神‐‐今日在集市上，還真就遇到過這麼一位帶著白麵具的女子，只不過集市熱鬧，就算不是什麼燈節，廟會，也會擺出驅魔的面具賣，就算看見了，本也不稀奇。

這麼一位擦肩而過的路人，為何要事先佈下此局，來為難兩個素不相識的公子，蘇懺反思了一下，覺得可能是自己無意中得罪了人‐‐畢竟被他坑過的大楚子民太多，連蘇懺自己都不怎麼記得了。

那孩子似乎因為答不上蘇懺的問題，誠惶誠恐中眼淚又忍不住簌簌的往下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生怕這唯一的救命稻草也將他拋下。

恐怕這孩子生前從無人肯聽他好好說話，所以有什麼心事，全都放在肚子裡，手指頭可憐巴巴的拽著蘇懺的衣袂，但稍一用力也能扯的出來‐‐這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

&ldo;放心吧，這世上無家可歸者眾而厲鬼卻極少，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惡念，你這孩子心思純正，以後興許能投身個富貴人家，不會被耽擱的。&rdo;蘇懺替他拉了拉不夠蔽體的衣裳，幸好人死之後不知寒來暑往，否則今冬嚴寒，以這孩子的穿著，恐怕也挺不過去。

&ldo;等雨停了，我再送你一程吧。&rdo;蘇懺道。

一生不長，如此苦多。

天轉瞬放晴，破曉的薄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那孩子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