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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莫名就成了蘇懺架著謝長臨,背後跟著個專門掏腰包的太傅洛公子,出酒樓時順便將暈倒的小偷與買尺八的金銀一併丟到了牛頭馬面的手裡,隨即撒歡兒般在鬼市中蹦躂,轉眼間將該買的全部搜羅一空,為大楚皇帝的國庫省了一大筆的額外支出。
謝長臨便又在心中默默記道,&ldo;原是個自來熟&rdo;,全忽略了蘇懺見錢眼開的特性。
他雖然不受朝臣待見,又因故自小流落在外,數年前方才還朝,但到底是大楚的王爺,蘇恆的親生哥哥,而人世於六道之中安身立命,既沒有銜元寶的□□,也沒有聚金銀的貔貅,一分一毫都是辛勞所得,國庫之中皆為血汗,能省一分也是一分。
到閉市時,瑤光的肚子裡已經裝滿了寶貝,小娃娃有些像喝醉了酒般,暈暈乎乎的,整個式神癱軟在謝長臨的頭頂上,還不忘打著嗝小聲嘀咕,&ldo;好飽。&rdo;
可憐的瑤光,從出生到現在終於填飽了肚子,還是託一個妖魔的福。
謝長臨跟在後頭亦步亦趨,看樣子並不著急離開,饒有興致的隨蘇懺繞圈子。
此刻已近卯時,大楚的祭祖儀式一般安排在三個時辰後,蘇懺雖然是個不受待見的王爺,但出於對血統的考慮,總是要到場糊弄糊弄,更何況他與蘇恆兄弟感情甚篤,眾臣皆知,倘若駁了蘇恆的面子,免不了要遭牢騷的‐‐蘇恆什麼都好,就是長這麼大擔如此責任了,還似小時候一樣孩子氣。
他從清源觀出來時穿的很隨意,極清淡的白色,而大楚的祭典禮服有專門的織造紡負責,且一向秉承開國□□的惡趣味,花裡胡哨到扎眼的地步,蘇懺這副模樣去大典參拜,隔天蘇恆收到彈劾的帖子能疊三尺,致力於將他驅逐到不毛之地,自生自滅。
&ldo;……&rdo;可後頭有這麼個大尾巴,蘇懺一時又繞不回清源觀束衣正觀,實在是頭疼。
謝長臨老神在在,料定了蘇懺拿人的手短,定然開不了口說些趕人走的重話,還跟以前一模一樣,心事和憂慮都寫在眉心裡,皺的謝長臨想將其揉開。
&ldo;先生不回清源觀嗎?&rdo;謝長臨開口問,他也有些壞心眼,早在看見那幅畫的時候,謝長臨便遣人將蘇懺的底細探知個清清楚楚,莫說一個碩大的清源觀,就是他住在哪個院子哪個房間,左邊種了哪些花,右邊栽了哪些草,謝長臨都如數家珍‐‐對於這種能報官的行為,他絲毫不以為恥。
洛明正在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聞言冷不丁打個寒顫,為自家主上的缺德十分擔憂。
&ldo;……&rdo;悶聲走路的蘇懺也驀地停下腳步,眼瞅著謝長臨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他深知對方的能耐,戳破了這一點倒並不覺得十分意外,只是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做的太好,才讓妖魔惦記上了‐‐明明每天閒度日,懶散的骨頭都鬆動了。
縱使謝長臨對蘇懺的感情十之八/九已經可以歸結為&ldo;陰謀惦記&rdo;四個字,他也仍舊是個舉止相當有風度的人。謝長臨與蘇懺相隔半步的距離,稍稍落後一點,正好能看見清晨的微光透過蘇懺臉上細細的絨毛,轉而將人包裹其中,像是燈盞裡的星火,越是不想,越是撩撥。
第5章 第五章
謝長臨覺得自己與失控只差那險而又險的半步,他數千年不曾這般小心翼翼地與誰維繫感情,此番上手居然也不太為難。他於蘇懺而言,不過是個稍有耳聞的陌生人,逼得太緊,人自然往後退。
謝長臨的傷心也不顯山不漏水,那紅線兀自拴在他的手指上,另一頭空落落的套著風,晃蕩了兩下,被謝長臨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