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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虯取下獸紋胄,露出一張木訥呆滯的臉龐,稜角分明,帶著肅殺之意,他張嘴一口咬下,血色漿液四濺。
咬了一半,他將之丟給柳傾月,柳傾月也不含糊,這大補之物,她自然不會矯情推讓,一口下去,雪白的銀牙變得血跡斑斑。
“你如今身處何等境界?”唐虯面無表情問道。
柳傾月拭去嘴角的血痕,吮吸著玉指,道:“衍靈境,不久前破入凝一階。”
唐虯一驚,料想自己境界進展已是極快,不想與這女人相比,仍是差了一籌,“我命火旺盛至極,有時甚至會感到頭顱有灼燒之痛,相信凝一階也是近在咫尺。”唐虯說道。
柳傾月喉頭一動,石生肉被吞入腹中,唇齒留香,讚道:“這天地滋生的寶食,吃上去果然清爽舒泰,靈魂都通透不少。”
唐虯目光一凝,命火階與凝一階雖只相差一層,可其中的變化之大,有如雲泥之別。
“這南鯤都也不太平……”柳傾月突然說道。
唐虯不為所動,面上波瀾不驚,並未有所表態。柳傾月見狀,早已司空見慣,知道此人長年面目呆滯,極有可能患有面癱之類的頑疾。
“與我們的謀劃有何關係?”唐虯問道。
柳傾月捋了捋長髮,曲線玲瓏的嬌軀扭動了一下,風情萬種,無盡媚意:“你有想過將這小子置於何地麼?”
唐虯一動不動,平淡無奇的面龐將他的情緒掩蓋得嚴絲合縫,一點不曾外露:“你將之收作你的奴僕,只待到時機成熟。”
“此法倒也不是未嘗不可,我們以極低的代價得到了這具大羅凡體,難道不加以利用一下麼?”柳傾月**交疊,薄紗之下,春光朦朧隱約。
唐虯視若無睹,說道:“我還是覺得將他豢養在身邊,更為穩妥。”
“泉音書院,你可知道?”突然,柳傾月話頭一轉,丟擲這樣一個問題。
唐虯心中不解,嘴上卻以低沉渾厚的嗓音說道:“南鯤都的一個書院,略有耳聞,何出此言?”
柳傾月嘴角一勾,朱唇輕啟,聲音如珠落玉盤,“三百年前,秦釋。”她吐出這五個字。
一旁端坐的唐虯瞳孔波盪,饒是以他凍結七情六慾的本事,聽聞這個訊息,依舊讓他心神波盪。
“他還活著?大名鼎鼎的九璇湮龍陣,足以將其鎮死,他怕是苟且度過這三百年……”往事歷歷在目,當初他不過是炎煌城一個巡城小卒,仰望秦釋大殺四方,若如螢火之於皓月。
攪動整個炎煌城,睥睨四方,道炎王朝在其腳下瑟瑟發抖,即便是那立於王朝身前身後的獬芙衛、玄足衛、亟羽衛,三大極巔聖御戰團,也被他殺了個雞飛狗跳。
若非當初王朝聖上生死一線作出突破,與天樞府的幾位聖者聯手,不定“道炎“二字早已湮沒在歷史長河之中。
“那泉音書院的主人,便是秦釋。”柳傾月說道。
唐虯目瞪:“這怎麼可能!且不說秦釋如何破陣,即便他能脫陣而出,那又為何在這小小的書院中立足?”
柳傾月顰眉搖首道:“這我也不知,不過……”柳傾月紅唇微動,並不發出聲音。唐虯讀其唇,而後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唐虯問道:“你欲將這小子送到泉音書院?”
“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何況,那秦釋急需大羅凡體,這小子如是進境到越高層次,日後你我大功告成之日,所獲的裨益或許更為無可估量。”柳傾月神色寫意,似乎在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唐虯沉吟半晌,不遠處坊市的喧譁聲被削弱了不少,但還是從窗中傳入唐虯耳中,“只怕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這小子若發生變數,後果都不是你我二人能夠承受的。”
“一直捆綁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