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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孫行大喝出聲,萬萬想不到,關磨竟然自斷心脈,自毀臟腑,顯然是動了輕生的念頭。
“何苦來哉!何苦來哉!師兄陪你一條手臂便是!”孫行亦是急得焦頭爛額、口不擇言,他哪有接續斷肢之能。
孫行連忙喂他幾顆補氣滋血丸吞入腹中,穩住其傷勢,再將什麼曲檀根莖、茯連膏、羅萱果等藥力甚強的藥物送入關磨口中。
孫行再在玉床之上刻下一道陣紋,以真念勾動天道地勢,源源草木精華滾滾而來,維續著關磨的生機。
身影一閃,孫行駕雲而起,衝向花果山之東。
那是一處危崖,不過卻格外平滑,如似打磨過一般,月光銀輝映在其上,竟升騰起一片迷濛銀霧,此地便是那霧月臺。
霧月臺四野寸草不生,更無一棵樹木,每日唯有夜風滌盪、烈日曝曬。
說來奇怪,霧月臺本無草木,可這石臺中央處,卻是神異非凡地生出一棵怪木,一丈來高,兩根枝椏,無葉無花無果,唯有兩根枝椏上垂下來的四、五根藤條。
藤條被皎月照耀,金光燦燦,光華連閃。
孫行降落此處,掏出一把材質特異的剪子,剪下一根金琅藤,毫不停留,便原路返回。
不多時,他便回到了水簾洞,這一來一回,也就半刻不到,騰雲之術,已是發揮到了極致。
不敢耽誤,孫行霎時來到關磨床前,將金琅藤搭放在關磨胸前,自己催發元魄,使得金琅藤那自上古遺留至今日的神能,起其死回其生。
金琅藤逐漸乾癟枯萎,水潤光澤的藤條變得枯如朽枝。
孫行再探其鼻息,如釋重負,關磨終是吐納歸於順暢、臟腑重賦生機,當下不再憂心忡忡,拭去額上汗珠。
孫行再度激發元魄,此番卻是用比之木精元魄高出幾個等階的“蓮心元魄”,純正罕見的生之氣息,修彌關磨內外傷缺。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豔麗炫目的赤紅丹霞盤桓在天邊,初日冉冉而升,應了那句晨光熹微。
一道清朗的聲音傳入洞中,“大王,我即刻啟程,往火焰山中送信,特來通報!”
孫行一聽,知是昨日自己吩咐下去之事,回應:“速去速回。”
正當此時,關磨悠悠醒轉,肉殼旺盛堪比犀鰲,靈丹妙藥、天材地寶入體,怕是垂死之人,也能強活個幾日,更遑論他?
“且慢!”孫行大喝一聲,洞外正欲出發的清風獼疑惑不解,問道:“大王,還有何事?屬下定當萬死不辭。”
“你且進來。”孫行淡淡說道。
清風獼速度極快,怪過幾個洞折處,躍過幾道大水窪,穿過不知幾何的水簾,終是見到了孫行,與玉床上茫然的關磨。
這時,孫行突然說道:“關兄弟,恕孫某招待不周,便由這小獼猴,將你請下山去,從此你與我山再無瓜葛,莫要入我花果山一步!”
清風獼素聞孫行對他那小師弟百般照料,關護得很,況且此次花果山不費吹灰之力擊潰外敵,這關磨也得佔九成功勞,眼前這一切,卻讓他摸不著頭腦了。
關磨一醒,剛得真念清明,思索起先之事,便被自己這師兄劈頭蓋臉地一番話說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招惹到孫行了。
“師兄……”關磨剛開口,便被打斷。
“你且莫要叫我師兄,我可不認得這般懦弱之人,孫某生平見識不多,卻是最為瞧不起那輕生避世的愚蠢之人,你叫我師兄,我臉上無光。”
關磨自慚形愧,一時心下蕭索惆悵,只覺了無生趣,這天地似乎並無他容身之所,想要開闢一席之地,卻是被奪去手臂,從此變作廢人,心如死灰之下,便以幾縷養之元魄,在自己腑腔之橫衝直撞,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才讓得他鬱結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