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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就足矣。

從偶然的邂逅，不經意的相處，到後來，刻骨銘心的愛戀，魂歸離，早已忘記，最開始的自己。

是怎樣記起最初的一切呢？還要多虧那個人了。

天帝壽辰將至，魂歸離按祖訓，須得迴天界一趟。

第一次來到天界的他，不由驚歎，這裡的一切，是如此完美，找不到絲毫瑕疵。

嘆息間，迎面走來一位男子。

愣愣地看著來人，這世間，竟會有這樣清雅秀逸的男子，一襲淡色青衣，纖塵不染，雲淡風清。

美好如斯，怎不令人心下羨慕？

那男子，名只一“漣”字，卻是天帝最小，也是最寵愛的兒子。看得出來，不僅天帝寵愛他，極盡天地之精華的他，也是整個神界眾望所歸。

只可惜，於他而言，那九五之尊，不過是一場無聊的遊戲，心不在此，天帝也不能強求。

魂歸離不由些許妒忌眼前這個受盡寵幸的男子，不過，他，還有她，亦無所憾。

離天帝壽辰還餘幾日，魂歸離不喜與其他仙人往來，常一人，四處遊逛。好在他法力極高，總是將自己隱藏得很好。

就是因為隱藏得太好，悲劇才在不知不覺中醞釀。

在天界遇到她，魂歸離實屬意外，更讓他意外的是，她竟和漣，相擁。

原來，她一直在騙他，原來，她竟是風氏一族最後的繼任者，原來，她一直一直，愛著的，都是漣。

甚至，為了漣，她甘願犧牲自己的清白。

魂歸離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天界，又是如何回到陰界的。他，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向天帝，獻上祝詞的。

魂歸離記起了自己最開始的雄心，最宏偉的願望。

他，不僅要統治陰陽二界，還要統治天界，讓所有算計自己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包括她。

愛已逝，恨彌留。

如此恨她，卻始終，不能下手，殺她。辱罵她一番後，就這麼，看著她，決絕離去，為自己，留下一條致命的後患。

為什麼呢？

她說，她與漣，相愛很多很多年了，因為一界相隔，而無法相守。

她說，漣為了她，甚至拒絕不做天帝，卻被狠狠責罰，受盡苦難。

她說，她不願兩人再這麼痛苦下去，於是答應天帝的條件，到他身邊，擾亂他身心。

她說，她對不起他，不求他原諒，只求有一天，他能放過漣。

．．．．．．

後來呢？

後來，魂歸離起兵反叛，三界戰火紛飛，連天帝也一籌莫展。

究竟戰火燒了多久，無人知曉，也無從知曉。

陰界軍隊，越戰越勇，陽界大地，滿目蒼痍。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

就當戰火，要燒到天界時，陽界與天界相交的盡頭，碧水瑤池，一女子，身著霓裳羽衣，臨風而舞。

魂歸離駐足許久，目光，始終不曾離開，從未見過她，如此美麗。

——你，可曾愛過我？

——對不起。

舉劍刺來，落劍處，不見一絲猶疑。魂歸離冷靜接招，彷彿，料中她的一舉一動。身後的大軍，在他命令下，靜觀其變。

幾十招過後，她漸漸處於下風，好幾次，魂歸離的劍，擦過頸間。

命懸一線，簫聲突起。

漣，她看他的眼神，滲透著生生世世訴說不盡的愛戀。

嫉妒，魂歸離發狂的嫉妒著他們二人構築的世界，那是他無論怎麼砍也砍不斷的羈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