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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內似乎只是平常的住宅,來往下人有條不紊,無一例外地沒有人與他們搭話。直到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走了過來:「二位可是元姑娘的客人?」
一句「元姑娘」讓元鳶眼皮微跳,看來她阿姐真的在這兒。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我是來找我阿姐的,您可否帶我去見她?」
管家側身:「我家主人交代過了,姑娘這邊請。」他又看向謝錦衣,「這位公子不妨去前廳稍坐。」
謝錦衣是外男自然不好入女子的內宅,他似乎也沒有異議。
元鳶看向身旁的謝錦衣,怕他不耐煩在這裡等她,便道:「今日多謝你送我來這兒,你若是有事可先走,我晚點可以自己回去。」
她已經很麻煩他了,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而耽擱他的時間。
「給你兩個時辰。」說罷,謝錦衣轉身走了,全然沒有同她商量的餘地。
元鳶一愣,可她知道今日能來見她阿姐都是多虧了謝錦衣,哪怕她想留在這裡多和她阿姐待一會兒,也沒有去同他討價還價。
她向那個管家行了個禮:「有勞了。」
元鳶跟著管家往後院而去,她根本無暇去留意周遭,只盼著能快些再快些。這是她頭一次覺得一座府邸能如此之大,好不容易拐過拱門,她的步子卻漸漸慢下來。
好像每一瞬的呼吸都變得遲緩,由著管家的指引,她走到了臥房門口。耳後的碎發由風吹散在眼睫,軒窗內是一個身著青色羅裙的女子。
流蘇釵下是如雲浮動的青絲,腰若約素,淡雅出塵,像一朵半開半合的木槿花。
鼻尖一酸,眼前的視線也跟著模糊,元鳶啞著嗓子喊了一聲:「阿姐。」
軒窗內的人身子一怔,緩緩抬起頭,還是那樣溫柔的眉眼,軟著嗓子喚她「鳶兒。」
元鳶再也忍不住,撲進了她的懷裡。
「阿姐,阿姐……」她抱著元鸝,將臉貼在她的肩頭,像小時候賴在她懷裡聽她講故事一般怎麼也不肯撒手。
她一直哽咽地喊著:「阿姐。」彷彿在用這樣的方式證明眼前人是真的在這兒。
不是在做夢,她真的找到阿姐了。
元鸝淺淺地笑了笑,用手撫在她的髮髻上:「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
話雖如此,她的眼眶也漸漸紅了。
她看著撲在自己懷裡的元鳶,眼裡滿是心疼:「這些日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都瘦了。
元鳶在她懷裡搖了搖頭:「阿姐,不苦,見到你就好了。」
她仰起頭:「阿姐,這三個月你都在這裡麼?」
元鸝垂下眼瞼,溫柔地笑了笑:「嗯。」
元鳶不放心地追問:「阿姐,你怎麼會在這兒?」
元鸝道:「元家出事後我便被賣到了教坊司,之後有人替我贖了身,將我安置在此處。」
元鳶也想到過是有人替她阿姐贖了身,但能將人從教坊司贖出來,絕不會是一般人。似是想到什麼,她的心揪了起來。
難不成是有像康王那樣的人逼迫了阿姐?
「阿姐,他是何人?」元鳶實在放心不下,若這人是奸惡之徒,她怎麼讓阿姐同他在一起。
元鸝挽了挽耳發,頓了一會兒才抬眸看向元鳶,溫聲道:「你不用擔心,他只是來京的一位富商,待我也很好。」
元鳶看著元鸝的眼睛,生怕她是在寬慰她:「阿姐,他真的對你好麼?」
元鸝點了點她的額頭:「阿姐何時騙過你?你看我現在又哪裡像吃苦的樣子?」她頓了頓,又道,「我真的過得很好。」
可元鳶卻沉默了,她不是看不起商賈,她只是覺得阿姐真的開心麼?
明明阿姐喜歡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