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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一點不合適。要麼想從前,要麼像仇人,這次兩個選項都能選。”
盧伊人輕笑一聲,評價道:“你覺得你還愛我嗎?或者你覺得我可能在你有女朋友的情況下和你一夜春宵?你明明知道自尊對我有多重要。”她頓了頓說,“想吃魚又想吃肉的時候是不能一鍋燉的,味雜了就不好吃了。”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始終分不出來我說話的真假。”他的聲音很沉,像刻意壓制著什麼,眉宇間籠著一道陰霾。
看得盧伊人一怔,旋即蔑然冷笑,“你能分出我說話的真假嗎?”
“你不要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四月回過一次國,碰上一群地痞流氓抗人報的金子的名號,你去年冬天資金週轉不開找河童借了五百萬,我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甚至明明知道你算計我,卻下一秒就原諒了你。這樣還不夠嗎?”
他們似乎總是這樣不歡而散,南轅北轍各奔東西,然後又在世界末日前繞完地球一圈再次重逢。有時候清醒,有時候迷醉,清醒的時候相愛相殺,另一種狀態又很快在腦海裡遺忘。這種相處方式很痛苦,太累太折磨,自私覺醒的一刻便不盲目,沒覺醒只剩下痛苦。
這番詰問砸在盧伊人心上,她還是沒辦法放下她的驕傲,只要是在這一刻和他和好如初,就像他養在外面的女人,那是她不允許的。盧伊人看著他,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我只是習慣了作為一個商人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你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
陸重淮冷聲質問:“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找我爸?為什麼會和我扯上關係?為什麼非要見我?”
“因為我賤啊。”
盧伊人一笑,還是七彎八拐地和他開玩笑,順便提醒他,“我們只是普通的合作關係。我這種女人最可怕了,小心粉身碎骨挫骨揚灰。你記住你進門發的誓,不要掉以輕心,然後替我謝謝你爸給我的幫助,合約你已經簽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毀約的代價。幾年沒見阿冬好像變得可愛了,明明是我擬的合同卻勸著我簽字,你還是不要留他在身邊了。”
陸重淮骨節攥得發白,不冷不熱地說,“腦子進水了才會喜歡上你這種女人。”
盧伊人也不在意,趾高氣昂地接受,“多謝誇獎,不過你用不著這麼批評自己。”
“下車。”陸重淮面無表情地開口,短短兩個字更聽不出語氣。
盧伊人似乎料想到他會說這句話,甚至安全帶都沒繫上,聞言推開車門,在他車開走前還揮手說再見,簡直就像看他開跑車故意想讓他半路上撞死,睜著眼看他絕塵而去。
***
不怪陸重淮氣得發瘋。要讓人一千個人評價盧伊人肯定是會出現一千零一種評價的,因為沒有人能給她一個合適的定位,每個人都能發現她的千百種樣子,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也不能信她說的話。只有她精神不振的時候才能聽她說真心話,雖然矯情卻百分百不摻假,不像其他時候給她點顏色就能開染坊,出手就是大張旗鼓,做法非人類,城池營壘無堅不摧,五臟少了倆還能正常行走。
這邊氣走了陸重淮她又嚼了餅乾去見人。
白天的“唐會”沒有晚上人多,沒了人頭攢動的熱鬧,但包廂裡仍能逸出女人的嬌吟和深吻的喘息,盧伊人無視掉聲色美人和浪蕩公子,一路踩著鬆軟的地毯朝走廊盡頭走去。古龍水味,酒味,還有淡淡荷爾蒙的味道一直彌散著,她輕輕掩著鼻子,大有單刀赴會的意味。
走到門口的時候兩個門童一左一右拉開大門,盧伊人腳步頓了頓,思索了一陣才邁進去。
裡面等她的男人晃著杯裡的酒,觀察著顏色,對她進門的聲響恍若未聞,另一隻手搭在扶手上輕輕釦著,顯然恭候多時。狹長的桃花眼不僅好看,細碎的光線反射在上面也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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